江棘的精神明显好了很多,甚至眼神也收敛了锋芒,要比以往温和得多,至少傅盈看着他的时候不会再觉得有压力。
她不知道江棘为什么会改变,但这样的改变她很乐意看到。
“我也看到了那人的爸妈。”江棘说。
“就这样?”
江棘看着她:“还不够?”
“好吧。”傅盈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个理由,“对不起,错怪你了。”
也对,她也是看到对方才想到订婚的人可能是卫少洲。
卫少洲。
卫少洲。
这三个字仿佛有魔力一样,一出现就搅的人心头不安生。
难怪他不联系她,原来是有别的喜欢的人了,甚至都要订婚了。
江棘看着傅盈,沉声道:“在想什么?”
傅盈抬头看看他,反正她的事情他都清楚,干脆破罐子破摔道:“我又不是机器人,听到这个消息总得给我点时间缓缓吧。”
虽然之前就把卫少洲可能发生的情况想得明明白白,可事到眼前,傅盈还是觉得非常不得劲,连在宴会上艳压群芳的心思都没了,只想一个人静静。
江棘紧抿着唇,下巴线条紧绷,原本还算温和的眼神再一次锐利起来。
傅盈一看就知道他又不高兴了,可她又实在装不出无所谓的样子,于是站起身道:“我去下卫生间,很快就回来。”
江棘一把扣住了傅盈的手腕,声色低沉阴冷:“有什么好缓的?不到半年时间就跟别人订婚,说明他根本不珍惜你也不爱你,你既然心里清楚那还在意他什么?”
傅盈用力抽出手,压低声道:“我又不是你!说不在意就不在意!”
说罢傅盈拿着包包,快步离开了江棘的视野。
在服务员的带路下傅盈找到了卫生间,正要过去就在门口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她停下脚步,呆立在原地。
——那人是卫少洲。
他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西装,俊秀的脸庞还是原来的模样。
只是头发要比记忆里的短很多,皮肤也更白一些,傅盈一下就听出来了,他的声音、语气一点都没有变,即使隔那么远,还是能感受到其中蓬勃的朝气。
卫少洲正笑着跟人说什么,忽然他停了声,回过了头,目光正对上傅盈。
刹那间,傅盈的脑中一片空白。
她紧张地不知道自己的手要怎么摆,腿要怎么站。
他看着傅盈,焦糖色的眸子里带着些疑惑:“你好,请问你……是找我的吗?”
傅盈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
——他不认识自己了?开什么玩笑?
卫少洲走了过来,目露疑惑地看着她:“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觉得你很眼熟。”
真忘记了?
傅盈吸了口气,从懵然的状态抽离,干笑了声:“那个……我们以前在学校里见过,所以看到你我有点惊讶,没想到是你要订婚。”
“啊,原来是这样。”卫少洲又笑了起来,温暖的焦糖色眼眸弯起,“那再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卫少洲,九月份念大二,你呢?”
傅盈声音干涩:“我也是大二。那个,不说了……”她朝女卫的方向指了指,“反正是一个学校的,以后有机会我们再聊吧。”
说罢傅盈就急匆匆地朝卫生间走,卫少洲赶紧往旁边退开。
直到进了卫生间,傅盈才彻底松了口气。
她拿了几张纸垫在马桶盖上,然后坐上去,单手托腮,努力消化着接受到的新消息。
卫少洲居然不认识他了。
失忆吗?
开什么玩笑啊……这也太荒唐了吧?
“刚看到了没?帅吧?”
“帅是帅,但人家名草有主了啊,唉。”
“我问过了,他们俩巧得很,卫少洲出国治疗,后期转到了叶纤纤实习的疗养中心,正好是她负责卫少洲,朝夕相处就对上眼了。”
另外一个女声唏嘘,啧了两声便不再说。
傅盈听了一耳朵,听完更加思绪纷杂。
她真的很想不顾形象大声地喊一句,但她不能,她必须冷静。
脑子实在太乱,还没等她理出什么头绪,口袋里的手机便嗡嗡震动,傅盈看了眼来电显示,有些烦躁地接起:“喂。”
“出来。”
她不耐烦:“我上个厕所你都要管吗?”
“嗯,我已经给你足够的时间了。”
“……”
傅盈忍了忍,实在没好意思说出‘难道我就不能便秘’之类的话。不过被江棘这么一打岔她倒是顾不上再去想卫少洲如何了。
她冲着手机低吼:“知道了!我等会就出去。”
“我在门口等你。”
傅盈一惊:“哪个门口?卫生间门口?”
“嗯。”
“……”
傅盈挂掉电话,洗了个手后赶紧出了卫生间,只见江棘仿佛一尊门神似的坐在人来人往的走道里。
他面色沉沉,表情不耐,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来上厕所的人心里不禁七上八下,不知道是不是要先跟他打个招呼再去上厕所。
“……”傅盈又尴尬又觉得好笑,她低着头走过去,推起江棘的轮椅就往外走,小声嘀咕着,“你干嘛啊?我又不会掉厕所里。”
“太久了,我不放心。”
一串想吐槽的话咽了回去,傅盈忍不住多看了江棘几眼:“你这两天变了好多。”
眼底的阴沉散去,江棘面不改色地问:“那你喜欢吗?”
傅盈含糊道:“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