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腰把下巴垫在傅盈的肩膀上。
他看着玻璃上映照出的她:“怎么说?”
傅盈垂眸, 情绪是明显的低落:“我想睡觉了,我累了。”
她说完就想抽手转身,然而江棘往前倾身,猝不及防地把她压在了玻璃和他的胸膛之间, 甚至还伸手替她护住了肚子。
“说了再走。”江棘颔首瞧着她,语气强硬。
她总是逃避说‘爱’这个字,不管他是逼迫还是好声好气, 都不肯说,可他今天偏想听她说出来!
傅盈双手撑在玻璃上,脸不悦地朝一旁撇着:“就不说!”
江棘拧眉,贴在她心口的手微微用力:“说出来很难吗?有什么贱不贱的?”
他似乎被‘贱’这个词气到,声音猛然低沉,说话时夹杂着咬牙的意味,“怎么?说一句爱我就让你这么不情愿?跟我上床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难过?”
傅盈胸膛起伏,咬紧牙关。
眼眶里涌上一点热意,她咬了咬唇,不管他怎么说都不愿意开口。
直到脸颊一凉,整个人被压在玻璃上,她才开口惊呼了声。
下一瞬,眼泪也跟着从眼眶中滚落。
“你能不能别欺负我了!”
呼吸喷在玻璃上,形成一片片水蒸气,手指一动,就在玻璃上留下了一道道印子,配着悉嗦的衣服摩擦和细微的水声,窗户上的一切印记都显得旖旎起来。
肩上忽地一重,是他把头靠了上来。
耳朵被咬了下,他朝她的耳朵里呼着气,慢条斯理道:“不是不情愿吗?怎么这时候又不反抗了?”
傅盈抿住唇不说话,只有眼泪不停地流出来。
“盈盈。”
他喊着她的名字,似乎有些苦恼,可攥着她肩膀的手仍是那么用力,力气大到让她觉得疼。
傅盈吸了口气,腿有些发抖。
这间卧室里长久没人住过,即使有人定时打扫也盘旋着一股沉重的死气,不怎么好闻,四月初不过刚入春,温度很低,又是夜晚,寒意顺着敞开的地方钻入,滚烫与寒冷交织,傅盈打了个颤。
很快,敞开的衣襟被拉上,她被他一把托起放到了床上。
身上又重新温暖了起来,可他却不动了,双眸专注地看着她的脸,手轻轻地替她梳理着散乱的头发。
心里的火被点燃,才烧到一半就被撤了柴。
欲.望不上不下,她又正是不禁撩的时候,登时不依了,眼眶更红,一双大眼儿湿漉漉地看着江棘,可怜极了。
江棘抬眸看她,简洁道:“说。”
傅盈眨着眼,泪水流得更凶。
哭着哭着嘴唇一瘪,还委屈上了,攥着他的衣襟把脸埋进了他胸口。
江棘却是笑了出来,他伸手把她的小脸从胸口挖出来,大拇指揩去泪眼:“到底怎么了?三个字的事情为难成这样?是我还不够疼你?”
“不是。”傅盈抽噎了一下。
江棘耐着性子,强忍着突突直跳的欲.望,又问:“那是为什么?”
傅盈双手交叉遮住了眼睛,破罐子破摔似的大哭道:“我要是说了,那我之前那些挣扎都算什么啊?自己找虐吗?还是自己犯贱?那些乱七八糟的日子到底算什么啊……”
她是喜欢江棘的,很喜欢。
这种喜欢大概从很早以前就开始了,或许是小的时候,又或许是中二的时候。
她嘴上说着他那些异于常人的行为恶心、变态,可心里却又觉得他与众不同,特别特别酷,所以总是情不自禁地把目光放到他的身上,但等他看过来,又装作不屑一顾地撇开头,嘴上也不饶人,骂他变态疯子。
她从小心气高,要人主动贴上来哄着,可江棘偏偏逆着她,总是吓唬她,强迫她,所以她自然骂得更凶,非要给他的气焰踩灭了才行。
然而没想到,非但没踩灭,反倒引火烧身,把自己折腾个死惨。
可她还是喜欢他的,很喜欢。
所以才格外能容忍他的病态,容忍他的出格举动,即使成人礼被毁,对女孩子来说非常重要的贞操不再,她也仍待在江家没有离开。
即使后来被他套上脚镯和链条,被他关在屋子里,被一次次强迫着上床,甚至最后怀孕……
她痛苦过,难受过,也崩溃过,甚至也想过把注意力放到别的男孩子身上,可那种会让心不由自主加速的喜欢,只对江棘有过。
可他没有道歉没有忏悔,却还要她承认爱他,那那些浑浑噩噩的日子又算什么?
那些受过的苦遭过的罪又算什么?
傅盈眼眶发红,泪水沾湿鬓边乌发:“太不公平了。”
真的太不公平了。
这样畸形的不平等的感情并不是她一个人的错,明明是两个人的问题,可为什么他那么的理直气壮?理直气壮地虐着她,理直气壮地说爱她,又理直气壮地怪她不肯回应?!
凭什么他好像做什么都对的,都是她的错似的。
傅盈捂住眼睛,哭得一抽一抽的。
如果江棘一开始就对她好一点,顺着她哄着她,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