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杀千刀的小赤佬——”霍敬南不情不愿地出去,拿起扔在床上的手机,看到来电显示人,他伸手捏了捏眉心,想起先前在翡翠公盘展馆答应的事,叹了一声冤家。
手指在屏幕上一划,手机里传来霍阙的声音,霍敬南心里有数,开门见山,“非得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有事不能明天直接过来?”
“抱歉,打扰你们办事了。”霍阙就坐在入户花园门外的车子里,他抬头看向二楼,一眼锁定住卫生间亮着的灯光,他意味深长一笑,“明天我过来太引人注目,不得已晚上来,我这也是在为你们着想。”
霍敬南深呼吸,人都来了,再撵走就不像话了,上门即是客,他咳嗽一声,“等会儿,我下楼去给你开门。”
掐断通话,他转身看向靠在卫生间门口探头探脑的宋楚儿,朝她耸肩,“楚楚,你暂时没法休息了,我给你接了一票活,对方出手阔绰,人已经在楼下,你准备一下。”
一听到有钱赚,宋楚儿身体里的瞌睡因子全部跑光,她站直身体,眼睛发光,“南哥,对方是谁啊?”
霍敬南十分不情愿地吐出两个字,“霍阙。”
宋楚儿怔忪一秒钟,然后激动地一蹦而起,“哦也!冤大头来了!南哥,我们走!”
说完立即去柜子里取针灸包,而后旋风一样冲出门外,蹬蹬跑下楼,之后又蹬蹬跑上来,朝站在房门口的霍敬南谄媚一笑,“嘻嘻,南哥,你去开门,我过一会儿再下楼。”
哟,还知道要装大师风范。
霍敬南心里的郁结被她此刻的这幅模样给逗笑,这丫头让他又爱又气,打不得、骂不得,他单身三十年,怎么就落在她手里了?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知道了,你去简单洗漱一番再下来。”
宋楚儿笑眯眯地点头,“嗯,我得刷牙!”
她嘴里都是酒味、辣椒味,还有普洱茶的味道,作为一名合格的针灸大师,保持高深莫测是一回事,总不能不开口说话,口气清新很重要。
“去吧。”
霍敬南拍了拍她的肩,然后绕过她,下楼去开门。
十分钟后。
宋楚儿换上一套稍微正式一点的衣服来到楼下,说是正式一点的衣服,其实也就是方便她扎针推拿的宽松运动装,她偏爱白色,大概是从小受到师父的影响,觉得白色纯洁,有大师风范。等她将来成名,她再去专门定制几套飘飘欲仙的练功服,打太极拳的那种,穿在身上更像世外高人。
“楚楚,他就是霍阙。”
霍敬南与霍阙坐在客厅沙发上闲聊,霍敬南见到宋楚儿过来,起身为她简单介绍,大家都是熟人,用不着夸赞。
霍阙也跟着站起来,目光平和,朝宋楚儿伸出手,“你好,楚楚,上次在囊金匆忙一见,没有当面与你打招呼,非常抱歉。”
宋楚儿走过去,近距离打量霍阙,发现他真的很漂亮,桃花眼看似含情脉脉,实则清澈见底,他的五官拆开来漂亮,组合在一起更加漂亮,她除了想到漂亮这个词,再也想不出其他词语来形容他的俊美。
霍敬南忍着挥手拍开霍阙手的冲动,咳嗽一声,提醒看到帅哥就眼也不眨的小女友,“楚楚。”
宋楚儿回过神来,尴尬地撇开视线,然后抬头重新看向霍阙,面带笑容,伸出手与他简单握了一下就放开,“你好,霍堂哥,感谢你的信任,今晚这一次,我不收费,权当感谢你当时在港地与囊金的帮忙。”
霍阙的手温凉,比她的手温还低,而且近距离看着他,他真的很高,也很清瘦,脖颈后面微微凸起,他说话时会不由自主微微歪头,据她目测,他颈椎问题很严重。
霍敬南黑眸一闪,看向宋楚儿的眼神更加温柔,小女友无时无刻不在为他考虑,他为自己刚才的吃醋汗颜。
霍阙微微一笑,“都是自家人,无须客气,治疗费用,请楚楚一定不要与我客气,我多年来花费在上面的费用可以买下一块地皮。”
宋楚儿知道霍阙不是故意炫富,她了然地点头,“师门规矩,第一次半价,后面不打折。”
既然客人上门来针灸,那就不是一次能够解决的事,针灸治疗是长期的,少则十天半个月,多则一年,甚至更长,一切皆有可能。
霍阙点头,不再废话。
宋楚儿示意霍敬南搬来一张椅子,她去准备基本的东西,霍敬南从餐厅那里搬来一张椅子搁到客厅中央,霍阙有眼力见,主动走过去坐下。宋楚儿已经洗过手,她先把针灸包拿出来,朝霍敬南招手,搁在他的手上,方便她随时取用。
“我先看一下,针灸刺入穴位会带来酸痛感,痛感程度因人而异,你若是受不了,可以喊出声来,无须压抑,过度压抑反而适得其反。”
“明白。”
她搓热双手,待到手心有了热度,她伸手摸向霍阙的脖颈,直接落在凤池、大椎、天柱三大穴位。
霍敬南身临其境,第一次亲眼目睹宋楚儿给人推拿,只见她的手背微微握成拳头的形状,大拇指用力,手背青筋凸显,下一秒力道收起,双手伸开,迅速在霍阙的后脖颈揉搓,再下一秒,又握拳按压,一直循环反复。
再观霍阙,他闭着眼睛,坐姿笔挺,脸上没有任何痛感,想来是忍痛感强,也或许是已经被疼痛折腾到麻木。
三人都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