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亲生儿子,我怎么会害你!”
元正航摊开手心,掌中赫然躺着一只小心窃听器:“这是什么时候起装在我房间里的?这次?还是很久以前?如果不是林家丫头……我本来也不信你做得出这么有悖人伦的事。”
元尧面色一怔,林沫?
“我问你,”尽管强打精神,元正航依旧因为情绪起伏而剧烈地咳了一阵,勉强压制住了,才继续说,“当年林海意外身亡,林氏的旧宅房款你给了谁?”
没想到元正航忽然旧事重提,元尧捏紧了拳头,垂着头:“还在我账户里,我一分钱也没动过。只是因为林沫当年离家出走,我遍寻不着,所以代为保管。”
“很好,代为保管……”元正航冷眼看着他撒谎,“如果,当年你压根不知道林家丫头的下落,那我问你,她跟沈霆当年在民政局的那出闹剧照片是谁拍的,又是谁不小心错拿给我的?”
元尧脊背一僵,梗着脖子:“爸爸,我不懂你的意思,难道我还能收买沈霆来诬陷林沫?做这种事,对我有什么好处?”
“……你收买的不是沈霆,”一直沉默的元焯冷声开口,“是沈霆当年的未婚妻,辛燃。你以捧她出道为饵,诱她和沈霆约定领证再不告而别。你知道小顺是沈霆当时唯一的朋友,必定会去安慰。只是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去民政局……所以顺势拍了照片,讹传两人有不伦之恋。”
元尧回头,怒瞪:“你不要含血喷人!”
“如果我有辛燃作证呢?”元焯笑了下,眼底全平静无波,“毕竟,你和她是一类人,应该最了解什么叫唯利是图。”
“不可能。”
元焯说:“如果沈霆愿意破镜重圆,你觉得辛燃会拿什么作为回报?”
“……不可能。”
“沈霆不可能愿意破镜重圆?”元焯这次是真笑了,“当然不可能,但兵不厌诈。我以为这道理,你应该也懂。”
元尧眯起眼,看着这个他曾经以为除了会读书之外一无是处的弟弟,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被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元正航听着两兄弟争执,额头青筋直跳:“我再问你,林家丫头在元氏旗下做艺人,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没多久……”元尧说,“锦元天地开业,他找林沫去做特邀嘉宾,我偶遇——才发现。”
元正航怒极反笑:“那些你派去的经纪人,难道都是吃饱了撑着,随手派给天颐艺人的?”
元尧慢慢地,从父亲膝头退开,阴冷的目光审视着他垂垂老矣的面孔。
“一笔一笔的进出账,”元正航边咳边说,“如果不是许金拿到我面前来,我真不敢相信,我的儿子居然对能对世交的孩子做出这么多的恶毒中伤!她一个孤苦伶仃的小姑娘,是哪里得罪了你,让你苦心积虑地陷她于灾星的骂名?”
“爸爸,你不也讨厌她吗?”事情败露,元尧反倒是冷静下来,冷笑着说,“当年林叔和阿姨去世,你不也说过,都是林沫命中带克,才害死了养父母?你不是也很讨厌林沫?”
元正航气得眉头发抖:“我为什么觉得林沫命中带克?一桩一件,不都是你描述的吗?就算是通过别人的嘴,只怕……也是托你的福。”
“爸爸,墙倒众人推,如今我是因为被财富弄昏了头,想过篡改遗嘱,但不能因为这个,就把所有的坏事往我一个人身上推!林沫就是扫把星,她从小身边的糟糕事还少吗!”
“是,不少,”元焯说,“但是,但凡如今还能想起来的,每一件你都牵涉其中。而她真正远离元家,远离你,北上念书的那几年风平浪静,什么厄运也没有。你敢说,她的污名跟你没有半点关系?或许我们可以一桩一件的回溯,看看究竟问题出在小顺身上,还是……你身上?”
“元焯你给我闭嘴!你这种来历不明的杂种,跟你那便宜妈一样,在国外鬼混了几年,回来就想装正经人?你就是贱人贱种——”
话没说完,元尧被不明物件砸中了眉心。
监听器掉落在地,碎成几瓣,元正航掷出了东西,气得浑身发抖:“他是你弟弟!他是贱种,你算什么?”
“他不是我弟弟!我妈就我一个儿子!”元尧从地上站起身来,眉心一片通红,指着楼下的元焯,终于褪下最后的伪装,“那个女人的孩子,你怎么知道就是你亲生的?她当年走了以后,有回来过一次吗?没有!谁知道她把这野种丢在元家之后,又上哪钓凯子去了——”
“丽莎阿姨没有失踪,”清凌凌的女声从室外传来,透明的雨伞下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儿满身风雨地跨进室内,一双漂亮的眼睛晶亮、坚定,“她一直在西非,以小元哥哥的名义在做慈善,一辈子没有离开过。”
林沫收起手中的透明长柄伞,退了半步,让出了身后的人,那是个金发碧眼的女人,看起来已经有三十出头的年纪。
“林家丫头旁边的是谁?”元正航问。
许金说:“是网传跟阿焯有不正当关系的那个美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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