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难寻,天上地下,如今也只有翼渺洲的蛇山之上,九重天的栖梧宫中才有那么十几
对,也就这么点儿,一锅全煮熟了放在这水晶盘内。
葡萄怕是要心疼死了。
许是人间走上一遭,情爱让平日自恃身份的火神殿下眉目都柔和下来,一袭淡紫衣衫愈发俊美,
难怪仙子们都说他近日若夏夜熏风,绵绵又潺潺,缱缱亦绻绻;含笑倒酒的模样恐怕穗禾公主就
要头一个酥倒,任其施为。
他倒高兴,倒下一盏桂花酿,又将那盘朱雀蛋推近了些,
“若是不够,我让他们再去烹煮。”
小丫头坐得笔笔直银簪白花,一身素绫白飞仙裙,上面连一点绣都挑得干干净净,只是脸上还余
些稚气,声音倒是凉凉刺人。
“谢谢,守着孝呢,不能吃大荤。”
这自然是撒谎。她倒是有心跟着润玉为簌离娘娘守孝,奈何娇宠着长大,食荤本性还未改,一天
不吃就头晕眼花浑身瘫软,润玉便不许她守,好歹煮了些嫩嫩的白鱼腹肉,不放油烟,也算是尽
心了。
可旭凤那里的东西自然也不能吃。
火神面色一顿,露出些愧色晦暗——昨夜他才宴请了兄长,只因他未经这些俗务,竟敬了他一杯
酒。
怪不得兄长面色不好。
只好讪讪道
“你倒和他一个脾气,难道忘了,你是被本座提上来的,也是从栖梧宫出去的。”
她托腮细数,
“你有锦觅,有了听,有飞絮,还有数不尽的仙娥都喜欢你。难道还稀罕我了不成?”
“我自然稀罕。”旭凤皱眉,“凡间一遭,也曾将你当做亲妹妹一般看待,那日听闻你被祭献,
火蚀焚身,我还难过了许久。”
“原来如此。”盼兮唇边一弯。
“如今我只是想确认兄长他究竟想做什么!”
“若是对你有意,那定要解除与锦觅的婚约,若是对你无意,那么·····”
“那也要解除和锦觅的婚约是不是?可他不就什么都没有了吗?”
他霍得站起,“我可以不要天帝之位!主动退让!”
小仙子睁大了猫眼,大声惊叹道,
“旭凤,你做了太子吗?”
她这样诚恳,倒是让火神殿下面色绯红,火辣辣的滚烫,还不肯住口,变本加厉道
“你都不是太子,怎么做天帝,又怎么让给他呢?”
“可是!锦觅与我两情相悦·····”
“那你为什么不去和天帝陛下说呢?”
“你明明知道,这是上神之誓,若是拒婚,不光是天后不会放过他,天帝陛下,水神,风神,花
界,又有哪个能放过他呢?”
“你让他违背父母之言,上神之誓,得罪最有权有势的人,还解除和自己未婚妻的婚约,最后什
么都得不到,只有一个都还不曾属于你,空口的诺言。”
盼兮是猫,如此当真能看出来了,发起怒时碧色双瞳隐隐泛着金色,恍若全身毛发竖起!又不晓
得如何发作,连脏话都不会,憋了半天,才大叫道:
“你,你好坏啊!”
这么一说,却是是好坏啊。
旭凤苦笑,他知对兄长不起,经盼兮这么一说,偏偏什么都没说错,
如何能辩驳,连斥责都显得苍白。
“是我思虑不周了。”
意气风发的火神殿下,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给身边之人带来如此多的痛苦,被如此评价脸色实在
不好,随意搪塞几句,便假称有军务,离开了。
小仙子也不慌,托着那水晶盘气定神闲的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将朱雀蛋喂给身旁绕来绕去的小
魇兽。
“真痛快,是不是?”她笑道,余光忽见一小仙童匆匆迎面经过,也无甚古怪,只是发髻上一支
紫云簪看着十分眼熟。
需知紫云瑞气,主极贵极尊,为天界主母宫殿配色,宫中仙子女侍皆配此簪。
是纤奴仙子化形。
盼兮追过去,忽的拔下她发髻簪子拿在手中把玩,,脆生生娇甜,
“这位仙童,去何处呀。”她冲着被吓呆的仙童挥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