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星河这一生唯一的追求便是享乐。所谓后果,不敌当时欢愉一刻。”
倪胭“呀”了一声,忽惊讶地睁大了眼,说:“漓王只有一刻?”
姬星河反应了一下才想明白她的意思,他将倪胭拉到身边,气急败坏地说:“你是不是想亲自体验一下,到底是不是一刻钟?”
“那是多久?两刻?有两刻吗?”倪胭仰头望他,眸光流转,璀然夺目。
姬星河望着倪胭的眼睛,心跳忽然停了一瞬。倪胭掌心里姬星河的星图中第四颗星亮起了一瞬,又逐渐熄灭。
倪胭樱唇弯起,眸中流光浮动。她忽然跳起来,拍了拍姬星河的头。
姬星河再次愣神的时候,倪胭掌心里姬星河的星图中第四颗星终于在熄灭之后,又一次亮起。
拍、拍头是怎么操作?姬星河俊朗的脸略显扭曲。
“喂!”姬星河耷拉了眼尾,惩罚似地伸手去抓倪胭。
倪胭却忽然旋身逃开,她冲姬星河浅浅一笑,说:“不和你闹了,我要去院子里转转。”
倪胭转身推开堂厅的门,裙下的脚只迈出一步便停住,意外地看向庭院。
刚刚带出几许绿意的合欢树下是一套石桌凳。而此时,姬明渊端坐在树下,神情略显悠闲。
“我陪你去。”姬星河追到倪胭身侧顺着倪胭的目光看向庭院中的姬明渊,姬星河脸上的笑意不由消散了。
很快,姬星河又扯了扯嘴角,说道:“皇兄还是找来了。”
姬星河知道姬明渊早晚会找来这里,莫非王土,没有什么能瞒过他的眼睛。姬星河甚至觉得姬明渊找来得太晚。
姬明渊看向倪胭,只一句:“该回宫了。”
倪胭刚朝姬明渊迈出一步,手腕被姬星河拉住。她回过头望向姬星河,目光平静,没了先前和他嬉闹时的流光,只是平静地看向他。
姬明渊也将目光落在姬星河的身上,道:“星河,不要再胡闹。”
姬星河轻笑了一声,他往前走了一步,立在倪胭身侧,与她并肩而立,说:“皇兄,臣弟只问你有没有可能不把她带走。如果可能的话,怎样才能放了她。皇兄向来喜欢谋权,那倒是谋一谋,也许臣弟这里有让皇兄更感兴趣的交易筹码。”
姬明渊沉默地看着姬星河。
庭院中安安静静的,忽然之间连风都没了。
倪胭抽出自己的手,对上姬星河挣扎的眸子,她说:“多谢漓王这段时间的照拂,只是我毕竟是宫中的妃子,到底是要回宫去的。”
“青檐!”姬星河声音略沉,带着些善意的警告。
倪胭浅浅笑着,她半垂了眼睛,眉宇之间带着几分淡淡的哀戚落寞,用极轻极浅的声音说:“星河,我是他的人。”
只这一句,姬星河心里好像挨了一道闷棍,压得他喘过气来。他眼睁睁看着倪胭一步步朝姬明渊走去。他想伸手拉住她的手腕,他想把她留下来。他想余生的每一天都如过去的这一个月里一样,每一天都能见到她的一颦一笑。
然而就如她所说,她是皇兄的女人,他连挽留她的资格都没有。
也许……
也许只是现在不行。
也许他有办法把她留下,即使不是现在。
姬星河紧紧抿着唇,抬头望向站在对面的姬明渊。依他对姬明渊的了解,皇兄绝对不会一个把女人摆在很重要的位置。皇兄亲自过来找倪胭,是因为她是他的妃子,是因为她是姬国的巾帼女将军付青檐,绝对不是因为他在意她。
既然如此,姬星河觉得他定然能找到在皇兄心中比倪胭更重要的东西。姬星河相信,只要他找到合适的筹码,皇兄绝对是会同意交换的。
姬星河抿着薄唇,狭长的眼睛半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的神情与姬明渊有那么相似。
姬星河望着姬明渊的时候,姬明渊也在看着姬星河。只是与姬星河的情绪几次波动又全部写在脸上不同,姬明渊由始至终都是面无表情。
当倪胭走到姬明渊身侧的时候,姬明渊收回视线看向面前的倪胭。他忽然朝着倪胭的脸抬手。
“皇兄!”姬星河急声道。
姬明渊的手落下来,落下来的不是巴掌,而是将倪胭鬓间的一绺儿发掖到耳后。他看一眼姬星河,转身往外走。
姬星河了解姬明渊,姬明渊何尝不了解姬星河?
小小的试探而已。
马车停在外面,倪胭跟着姬明渊登上马车。从外表看上去十分普通的马车辘辘赶回皇宫。马车里,倪胭一手托腮,望着坐在对面的姬明渊,漫不经心地说:“陛下打算怎么罚我?”
“罚你什么?罚你计划了一出捉奸在床破坏两国联盟的戏码,还是罚你故意放走萧却,还是罚你不回宫躲在漓王的别院住了月余。罚你什么,嗯?”
他果然全部猜中了。
倪胭倒是没多少意外。她无所谓地笑笑,随意撩着有些乱的乌发。车窗开着,风从小窗灌进来,总是将她垂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