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应战, 才让姬国皇帝帮着她找台阶下。”
萧却望一眼坐在远处的倪胭,道:“今非昔比,她现在是妃子不是武将。哪有两国切磋让贵妃下场的道理。姬国皇帝没有那么蠢,会做这样的事情。”
姚午律嗤笑了一声, 望向姬明渊的目光有些鄙夷, 他狂傲地说:“姬国皇帝的江山不就是一个女人打下来的?整个姬国武将里除了付青檐还有哪个能看的上眼?姬国这皇帝算盘打的好,天下太平了, 直接把付青檐接到宫里。啧啧, 这个付青檐再怎么英豪女将军,还不是夜里被男人压在身下哭。你说她一个女人在军中十二年,会不会和那些武将……哈哈哈……”
萧却皱眉,不愿再听姚午律这些胡话。他端起酒樽一饮而尽,再斟酒,再饮。几盏烈酒下腹, 他举着酒樽,望着酒樽中微微晃动的酒水,有些出神。
他早听闻姬国年轻的帝王很有手段,而且又爱民勤政。狠辣的手腕加上爱民之心注定成为一代贤君。这些年,姚国皇室在谈到姬国的日益强盛时都会立刻想到巾帼女将付青檐。好像姬国的江山真的只是一个女人打下来的。
然而萧却却觉得这个女人虽厉害,可对于姬国近些年的强盛而言,其决定作用不过十之一二。
姬国国土不过姚国三分之一,十余年战争,姬国竟能保粮草不断可见一斑。建城堡引沟渠研良种,重习武的同时并不轻科举,颁布一系列利民政策,甚至开设女子学堂。亲王无异心,朝臣无贪佞,民心所向……
萧却胸膛之中有些沉闷。他偏过头看向将来很有可能继承大统的二皇子姚午律,眉峰拢皱。这是身为忠烈武将对家国未来的担忧。
将帅永远要听令于皇权。萧却狂傲地并没有把付青檐放在眼中,但是倘若真的两军交战,他未必会赢。因为他知道他的对手从来不是这个女将军,而是她身后的年轻帝王。
萧却看向坐在远处饮酒的倪胭。她一手托腮,一手捏着酒樽,神情有些悠闲。似感觉到了萧却的目光,倪胭抬眼,望向萧却,逐渐勾起唇角,笑得妩媚动人。
萧却目光没有躲闪,也并不觉得自己的打量是一种冒犯,而是略微颔首,遥遥朝着倪胭举起酒樽。
倪胭也朝萧却端起酒樽,一饮而尽。
萧却忽然想起这个一身华丽宫装的女人身穿铠甲时的模样,他饮了酒,只觉得可惜。
姬明渊不动声色地将这个小小的细节收入眼中。
宴席结束,按照先前说好的两国武将友好切磋。
姚国武将中站出来一个虎背熊腰的男子,他瞎了一只眼,戴着眼罩。他从座位里走出来,朝着姬明渊拱手,目光看向倪胭,问:“付将军可还记得末将?”
倪胭小口吃着糕点,盯着他的这张丑脸,搜刮原主的记忆。
“哦,记得。钱蒙毅,三次手下败将。”倪胭轻笑,“如果没记错的话,你这只眼睛好像是被我戳瞎的吧?”
钱蒙毅将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他努力克制心里的恼怒,开口:“贵国皇帝既然说你现在身为贵妃,我等粗人没有资格挑战你。末将只好先打倒你们国家的武将,再来挑战付将军!”
“好狂妄的口气!先来尝尝赵浪的双斧!”赵浪猛地站起。
“望贵国皇帝说话算话!”钱蒙毅抱拳,跳到下方的擂台。
比武这种事本该点到为止,姬明渊没开口,姚午律也没有开口,竟是默认了双方可以带武器。
钱蒙毅使一长刀,赵浪用双斧,两个人一时胶着,打得难解难分。
不过倪胭只一眼就看得出来赵浪不是钱蒙毅的对手,她微微凑到姬明渊身侧,说:“陛下是想让臣妾下场还是不呢?或者陛下想问问臣妾的胜算?”
姬明渊转过头来看向倪胭,说道:“依爱妃之意呢?”
倪胭笑着说:“如果我下场,且不说我输了,就算我赢了,姚国也会说姬国无人唯女人尔。所以如果我一旦下场,不管输赢都是输。”
姬明渊赞赏地点点头,道:“孤的青檐再不是一腔热血奋勇前行的你。”
倪胭“咦”了一声,略往姬明渊面前凑了凑,带着些小女人的娇态,问:“陛下这是在夸我吗?”
姬明渊沉吟了一瞬,问:“又要奖赏?”
倪胭急忙连连点头,又蹙了眉,说:“可惜没想好奖赏。”
“不急,慢慢想。”姬明渊随意笑笑。本来就过分锋利俊俏的容貌因为这一丝走了心的笑意,变得有些柔和。
擂台上的比试已经有了结果,赵浪飞快转身避让,仍旧没能避开钱蒙毅手中的长刀。长刀划破他胸膛的衣衫。幸好他退得及时,要不然必定被开膛扩肚。他急忙稳住身形,愧疚地抬头望向坐在高台之上的倪胭。
倪胭轻轻摇头。
赵浪张了张嘴,又是愧疚又是不甘。
倪胭的眉头皱了起来。
赵浪狠了狠心,在钱蒙毅再一次挥舞着长刀砍过来的时候,做不敌状,假装一不小心从擂台上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