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倪胭并不是真的去逛街,她去了白虎帮。曾经的刘老大如今的刘老二点头哈腰地把她迎了进去,皱着张脸诉苦。都是因为聂今要清理帮派众多的情况,萧城大大小小的帮派都受到了影响,白虎帮也不例外。
聂今还不知道白虎帮的老大是倪胭。
“先不说这个。我来是让你查另外一件事情。”
“老大您说!我刘有才为您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倪胭好笑地瞥了他一眼,只是一个眼神,便让刘有才的身子酥了大半。
“帮我查查五爷的生辰。”倪胭慢悠悠地说。她思考了一番哄五爷的法子,最后想到如果他生日就在近期,那她倒是可以亲手下厨给他烧一桌子菜来哄他。
“哦,这个不用查。就是昨天!”刘有才张口就来。
“什么?”倪胭惊讶地挑眉。
刘有才笑呵呵地说:“道上的人谁不敬他,都想趁着他生辰送点心意。虽然五爷不爱热闹,但是头几年生辰都是要请客的。说来奇怪,本来今年大都会里叫阿云的那女人已经给他安排了生辰宴,咱们帮还打算去,可昨儿个一早放下消息今年不办了……”
倪胭偏过头,阖了眼,用掌心慢慢揉着眉心,无奈轻叹了一声。
立在一旁的刘有才愣愣的。他们老大连叹气都这么好看!
倪胭晚上去大都会上班并没看见五爷,她并不意外。可是接下来几天五爷也都没有出现。
如今形势不明,说不定哪天聂今和五爷之间就要死一个。倪胭可不想拖下去。她去了五爷的家——那个胡同里的四合院。她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应,悄声从墙头跳了进去,然而五爷并不在。
倪胭想了想,去找云姐问五爷的下落。
“你不知道?”云姐睁大了眼睛,惊愕地望向倪胭。
一旁补妆的百香兰和阿美都看了过来。
“知道什么?”倪胭问。
云姐沉默了很久似乎是在犹豫,最后带着倪胭去了一处普通的民宅。那一片民宅很旧,十分不起眼。云姐带着倪胭爬上顶楼五楼,敲响房门。
“是我,阿云。”云姐停顿了一下,“还有雁音。”
一阵锁链晃动的声音,铁门被打开一条缝。开门的人是一个小护士。
倪胭心里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倪胭走进房中,听见五爷压抑的咳嗦。她穿过客厅,推开卧室的门。五爷站在窗口回头瞥了云姐一眼。云姐立刻将卧室的门关上,带着小护士下楼去。
“你怎么了?”倪胭朝五爷走过去,手臂环着他的腰,在他怀里仰着脸望着他。她吸了吸鼻子,蹙起眉,说:“好浓的药味儿。”
五爷望着怀里她的脸,淡淡道:“没事。”
“骗人。”倪胭拧着眉在五爷的身上摸来摸去,“是哪里受伤了?让我瞧一瞧。”
五爷拉住她的手,说:“误食被下过毒的东西,已经洗过胃,没事了。”
倪胭怔怔望着他的眼睛好半天,慢慢将脸贴在他的胸口轻轻蹭了蹭,小声说:“你生我的气了……”
不是问句,而是用一种低落的语调陈述事实。
五爷有一瞬间的恍然。他有些分不清怀里的女人难得出现的低落难过是不是装出来的。
那一丝怀疑,让他说不出来安慰的话,沉默地凝视着她。
“那天我不是故意失约的。我好不容易早起,想早点去你家。时间太早,路上连黄包车都没有。聂今想送我一段,后来遇见一些人想杀聂今。我跟着他逃命,好不容易才脱身。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
“我知道。”五爷语气平淡。
当日他不知道,可是第二日也就知道了聂今遇伏的事情,也知道当时倪胭跟聂今在一起。
“你不用和我解释这些。”五爷把怀里的倪胭拉开,走过去拿起床头柜上的玻璃杯服药。
倪胭走过去,在床头柜面前蹲下来,仔细瞧着桌子上各种药物的说明书。她看得极其认真,目光随着说明书上的小字游走。红唇开合,无声念着。
五爷靠坐在床侧凝视了她许久,终于出声喊她:“雁音。”
“嗯?”倪胭转过头望向他。
五爷朝她伸出手,倪胭将手递给他,任由他把她拉到身侧坐下。五爷低着头,目光落在倪胭的手上,他轻轻摩挲着倪胭的手,沉吟了片刻,才开口:“以后不要再找我,过去的事情都忘记,日后做陌生人。”
倪胭搭在他掌心里的手轻颤了一下,生气地说:“你还是生气了。怎么能这么小气呢?”
五爷扯起嘴角淡淡微笑着,心境平和。
“我习惯了孑然一身,常觉得生死也是无所谓的事情。反正这世上也没有牵挂和遗憾。这次中毒的时候却想到了你,想到若是就那么死了连你最后一面也不得见,倒是遗憾。”
倪胭心里一动,忽然想起来她掌心五爷的七星图里第六颗星曾经闪烁过一次,正是他中毒的时候?
五爷抬眼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