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唱歌的那个,那天面试的时候您见过。”
“我知道。”五爷嘴角扯起一道若有似无的笑。
云姐诧异地顺着五爷的视线看去,就看见倪胭从舞台上下来,缓步朝着这边走过来,经过的地方,人群自动让开路。而一双双垂涎的眼睛却没有一瞬离开她。
云姐皱眉,心想这孩子胆子比她想的还要大。
倪胭在五爷面前停下来,问:“能请你跳一支舞吗?”
五爷捏着礼帽放在身前,微微颔首,他将礼帽递给云姐,朝倪胭伸出手,牵着她走进舞池。
舞厅里换了一首悠扬中带着点暧昧的曲子,屋顶彩色的灯光照下来,打在特制的镜面地面上,整个舞厅都显得五光十色起来,彩色的灯光打在人的面孔上时,添了一种梦幻之色,七分美的人也变成了十分美。
“我今天听说道上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干这行的女人最好找一个男人靠着。”倪胭缓缓说着。
五爷似想了一下,才开口:“似乎有这个说法。”
随着舞曲的拍子,倪胭松开五爷的手,转了个圈偎在他怀里,再随着音乐转出来,重新将手搭在五爷的掌中。她望着五爷的眼睛,高傲地说:“我挑中了你。”
五爷似乎并没有太多意外,淡淡开口:“你签了大都会的合同就是这里的人,这里的人我都会护着。”
倪胭搭在他手臂上的手指轻轻点了两下,问:“五爷不同意?”
五爷但笑不语。
“好吧。”倪胭忽然停下来,前一刻眼中的妩媚风情霎时烟消云散,干净利落地转身就走。当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
五爷立在原地,略讶然。
欲擒故纵的戏码,他懂。不过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女人胆子这么大了?五爷忽然轻笑了一声,他抬手,云姐将他的礼帽递给他,恭敬地说:“休息室已经安排好了。”
“不必了。”五爷戴上帽子,顺手拉了一下帽檐,转身走出舞厅。
倪胭在舞厅里唱歌的时候,阮钧皓正守在大都会正门前面的一条街——他第一次见到倪胭的地方。本来今天朋友约了他去大都会喝酒,他走到门口又下了车,随便找了个借口,跑到这里等着。
他不停渡着步子,四处张望,搜寻那个让他朝思暮想的身影。
他几次看向大都会的方向,想到几个朋友正在里面喝酒,他也忍不住想进去。可是一想到那道撑伞的背影,他咬咬牙决定继续等下去。
那个女学生是来这附近办事情的?或者住在这附近?反正阮钧皓觉得她不会去大都会那样的地方玩。
等啊等……
等到很晚的时候,他的几个朋友从大都会出来,一个个喝得醉醺醺。阮钧皓叹了口气,看来今天一无所获。他不管几个朋友的打趣,一起上了车回家。坐在车里,他转头从汽车后面的车玻璃往外望去。
那天啊,他就是这样看见她的……
阮钧皓所坐的汽车刚开走,换好了自己衣服的倪胭打着哈欠从大都会里走出来,坐进一辆黄包车。
一阵风吹过,她的困意才稍微减淡一点。她伸手拨了拨厚重的刘海儿,等着它再长长一点,彻底换一个发型。
回到家,何丽平和俞梅香果真都还在等着她。晚饭也给她温着。
何丽平不停地抱怨:“怎么在学校留了那么晚,要学习可以回家学……”
倪胭随便敷衍了两句,也懒得多说话。她吃了饭,洗了澡匆匆爬上床,被子一蒙,把俞梅香想问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
过了两天,五爷刚好有事约了人在大都会谈生意。从大都会离开的时候,他看见倪胭坐进了白虎帮刘老大的车。
刘老大这个人可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五爷微微诧异。不过他也没当回事。
第二天,他又看见倪胭坐进了钱老板的车。
第三天,倪胭来的时候没有坐黄包车,而是陈老板亲自把她送了过来。陈老板把门童挥开,亲自给她开门,跟在她后面屁颠屁颠的。
没到倪胭上台唱歌的时候,倪胭也会在舞池里跳舞。
五爷和几个生意人坐在一起谈生意。五爷是一个做事干净利落的人。就算是在做生意的事情上,不管多大的生意,也从来不会讨价还价。
成与不成,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所以这么大的买卖,要是别人恐怕要你来我往商量很久,偏偏到了五爷这边几句话就签了合同。合同签完,其他几个人都起身走到舞池里跳舞。这一圈黑色沙发里,只剩下五爷一个人。
在这样喧嚣的场景里,他也能清闲地喝着茶。
倪胭走过来,问:“能坐一会儿吗?”
五爷做了个“请”的手势。
倪胭便大大方方地在五爷旁边的一个沙发里坐下,拿起五爷放在桌子上的合同当成扇子扇风。
她跳舞跳了很久,有点热。
五爷看着她的动作没有阻止,笑着问:“找到可以靠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