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声看去,就见宁子尧又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坐在一棵梧桐树上,双腿晃来晃去。
卞烨安薄唇抿紧了些。
显然,这几日的相处,赵文宇也知晓了宁子尧喜欢呆在树上的爱好,于是面色如常的道:“宁少侠,你也认识叶大夫?”
宁子尧从树上翩然跃下,走到叶初夏身旁,好兄弟一般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对赵文宇道:“来边远城的路上,叶姑娘对我可是‘照拂’有加,我们关系自是不一般。”
闻言,叶初夏瞥了一眼宁子尧,不欲搭理他:“赵城主,还是赶紧去看令千金吧。”
几人来到赵茜所在的院子里,一股浓浓的药味扑鼻而来。
进了房门,就看见两个丫鬟在为赵茜梳着鬓发,灵巧的手上下翻飞。
赵茜看到赵文宇来了,轻轻拂手让丫鬟站在了一旁,她起身对着赵文宇和舒刚盈盈一拜:“爹爹,舒伯。”
当真是大家闺秀的做派,一举一动自有风韵在。
只是脸色很是苍白,嘴唇上毫无血色,身子看起来也羸弱的很,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了。
“茜儿,快坐下。”赵文宇很是紧张自己这个女儿,比起刚刚对赵庆的态度,简直是云泥之别。
赵茜也不逞强,坐在了凳子上,朝叶初夏几人微微笑了笑。
赵文宇叹气道:“茜儿,这位是叶大夫。”
大约是见多了大夫,赵茜并不惊讶,只淡淡又对叶初夏笑了笑:“有劳叶大夫了。”
但语气里的并无喜悦或者期待之意,大约是失望太多。也就不盼着了。
叶初夏上前,对赵茜道:“赵小姐,可否伸出手来让我为你把把脉?”
赵茜顺从的将手放在了桌子上,叶初夏细细为她诊脉,时间一分一秒走过,叶初夏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赵小姐,晚上可有胸闷,被噩梦惊醒?”
闻言,赵茜诧异的看着叶初夏,无奈只能看到面纱,点头:“叶大夫所言不错。”
众人看不到叶初夏的表情,只看到那双眸子里透着沉静。
“风吹雨淋。赵小姐是不是头痛欲裂?”
这下,赵茜更加惊讶的,从来没有哪个大夫能说出这些症状,多数大夫都是她说症状,他们来开药方。
不由得,心里升起了期望,赵文宇也是满脸紧张的看着叶初夏。
“是,下雨天就会头痛。”赵茜道,语气比起刚刚的淡淡,多了丝急促。
赵文宇道:“叶大夫,小女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么些年,大夫看了不少,可很少有人能说清赵茜这是患了什么病,又该怎么治。
叶初夏有心避开赵茜谈论,但赵茜先一步说道:“叶大夫,什么病你就直说吧,不用顾忌我,这么些年,早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看向赵文宇,见他默认,于是叶初夏道:“赵小姐得的不是病,而是中了毒,看这个样子,怕是从娘胎里就中毒了。”
顿时,众人一惊。
赵文宇震惊过后,便是苦笑:“茜儿的娘,在怀着茜儿的时候确实中过毒。”
赵庆急切的问道:“叶姑娘,我妹妹的毒,你可有法子解?”
闻言,齐齐看向了叶初夏,气氛一下子静默了起来,像是等着叶初夏的宣判。
叶初夏缓缓开口,面色沉重:“有一办法,但是赵小姐中毒时间已经很久,日益加重,加上又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所以解毒还需要加几味奇药,怕是不好凑齐。”
听闻有办法解毒,赵文宇欣喜若狂:“叶大夫尽管说就是!需要什么,我来凑齐。”
“拿纸笔来。”赵文宇对赵茜身后的丫鬟吩咐。
片刻,丫鬟拿来了纸笔,放在了叶初夏面前。
一味味药材跃然纸上,最后三味药材,叶初夏写在了另外一张纸上。
冰山雪莲、千年人参、银心草。
赵文宇看着纸上的名字,微微疑惑,这冰山雪莲还有千年人参,他都知道,但这银心草却是闻所未闻:“叶大夫,这银心草是什么?”
“银心草是这药材中最为重要的一味,定要寻来!”
叶初夏将银心草的形状特点,详细的告诉了赵文宇,又画了个简单的轮廓,以便他们找寻。
话落,叶初夏又看向赵茜,语气认真:“赵小姐还是暂时不要报太大的希望,这三味药材,怕是难以……”
赵茜柔柔的笑了笑:“多谢叶大夫的好意,茜儿明白,现在能活一天就是赚了一天,就算真的……茜儿也无憾。”
见赵茜心态如此平和,叶初夏不禁另眼相看,嘴上说着看破生死的人很多,但其实真正释怀的能有几人?
满怀伤感间,一个家仆匆匆闯了进来:“城主!不好了,外面的百姓闹起来了!堵在府门口非要见您!”
赵文宇一愣,出门看向家仆:“怎么回事?”
家仆气喘吁吁的道:“前、前几天成婚的那对夫妻,又失踪了!在喜床上只发现了张纸条!”
舒刚也变了脸色,赵文宇看向舒刚,最近成婚的新人,只有金山上的那一对。
叶初夏几人想起在客栈遇到的成婚的新人。
“茜儿,你好好歇着,走,去看看!”赵文宇疾步走在前头,将纸条接了过来,上面写着“中秋之后、还回新人”。
如之前失踪的新人一样,都留下了这张纸条,一样的内容。
毕竟出事的人还有金山的人,舒刚也连步随着赵文宇出了院子。
叶初夏几人对视一眼,赵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