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前面的那几位主子了!
虞宁侯府的仆从们却是真真的大吃了一惊。
傅韵秋入宫前在府里最贴身的婢女凝秀心疼地扑到傅韵秋身前,从怀里掏出帕子就要给傅韵秋擦汗,傅韵秋笑着辞过,自己拿起擦了,迎着凝秀隐含着担忧焦虑的目光,傅韵秋微微一笑,告诉她:“我没事,我很好......事实上,我很久,都没有像今天这么高兴的了。”
凝秀眼圈一红,被这一句催的,就险些要落下泪了。
如果不是萧家少爷非要去......凝秀在心里都忍不住怨怪起萧家来,既然明知道自家的儿子要上阵杀敌,朝不保夕,为何还偏要来招惹自家姑娘呢......好好的一个姑娘,自小最是乖巧懂事、知书达理,琴棋书画、针凿女红、中馈管理......样样拔尖,却偏偏被那没良心的萧家少爷给耽搁了,平白误了一辈子。
他萧家的少爷倒是好,死在战场上一了百了了,还得了个烈士的美名,他有自己的男儿霸业要追求,他就怎么不想想,我家被留下来的姑娘,这一天一天的,熬得有多难受啊!
韩雪兰上韩家的马车前,回过头来与傅韵秋打招呼,中气十足地大笑道:“秋姐姐,我先走一步了,改日下帖子到你府里,记得一起出来玩啊。”
——她倒是好,还真把入宫选秀就当成出来春游一趟,玩似的混过一遍,纯当是来结交朋友了。
傅韵秋听得也真是啼笑皆非,无奈地一边笑着摇头,一边轻轻点头。
搞得韩雪兰郁闷的很,也不知她这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只是还不待韩雪兰再多废话两句,韩家过来接人的韩雪兰嫡兄低声催促了句什么,闹得韩雪兰满脸不高兴地回过去怼了两嘴,不过就这般一折通,待韩雪兰再回头,傅韵秋已经悄然上了虞宁侯府的马车,连个人影都摸不着了。
韩雪兰只好委屈巴巴、规规矩矩地上了自家马车,瘪着嘴巴不想说话了。
另一头,傅韵秋已经默默地回到了虞宁侯府。
虞宁侯傅从楦接到消息,提早下了衙回来,正坐在大堂上等着她过去。
傅韵秋跨进堂屋的时候,傅从楦一身紫衣,长身玉立,正仰着头,静静地欣赏着堂屋顶上那块前任虞宁侯傅白礼亲手所书了“明心立志”四个大字的匾额。
傅韵秋提起裙摆,冲着兄长屈膝行礼,恭顺道:“大哥......我回来了。”
闻得动静,傅从楦回过头来,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傅韵秋的形容姿态,微微颔首,轻声道:“辛苦你了......既然都回来了,便也不必再挂心前事,回屋歇息吧。”
傅韵秋恭顺地应是,犹豫了片刻,胸膛里那片尚未完全熄灭的火焰终究还是以摧枯拉朽之势烧灭了傅韵秋压抑了半年多的理智,她微微一顿,还是说出了那句她曾经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说的话。
傅韵秋想,此番无论成与否,自己都该好好地谢一谢韩家那姑娘。
是韩雪兰,给了自己敢开口争一争的勇气。
“大哥......”傅韵秋眼睫微垂,语气很轻但很坚定地请求道,“既然落了选,入宫无门......我可不可以,先缓一缓婚事,我想在家里做一段时日的修士。”
傅从楦沉默地抬起头,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这个自己亏欠良多的妹妹,紧拧眉梢,脸色凝重,却也一时没有开口发表意见,只谨慎地再问了傅韵秋一遍:“秋儿,你当真......有出家之志?”
“不,”傅韵秋轻轻地摇了摇头,垂下的眼眶里,带着几抹她不欲叫外人察觉的通红,傅韵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郑重地承诺道,“......只一年,只把我的婚事往后拖一年,给我一年的时间,我会想清楚的......我就只是,想为萧桓带一年的孝罢了。”
“......大哥放心,我只在家里茹素,出门宴请,不会忘了自己的身份,更不会堕了虞宁侯府的名声的。”
傅从楦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在乎的,又哪里是这个傻妹妹如今说的这些。
“秋儿,”傅从楦轻轻张开双臂,将傅韵秋紧紧地抱在了怀里,沉痛地致歉道,“......没把萧桓从宣同带回来......对不起,是大哥对不住你。”
傅韵秋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不,”傅韵秋轻轻地吸了一口气,仰起脸,望着顶上先祖亲手所书的那块“明心立志”的匾额,轻轻地笑了笑,摇了摇头,否认道,“......不怪大哥,也不怪他......战死沙场,是每个将士的宿命......我以他为荣......我就只是,想为他再守一年孝.....再给我一年的时间,我能放下的。”
傅韵秋是真的,就只是想为萧桓守一年孝罢了。
萧桓的死讯传来后,傅萧两家的婚事自动作罢,傅韵秋不吵不闹。
傅从楦提议让她准备准备参加今年的选秀时,傅韵秋微微颔首,不悲不喜。
只是她回屋后,叫来婢女,让她们把自己先前已经完全收起来的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