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不是,若他不止寻到了雨君还与不灭天子打上了交道,这便证明此人已对精怪有所研究并且在加以利用,只怕精怪们千万年来的安稳生活就要结束了。”
但从目前情形看,那散仙既利用长生门打击苍天府,八成还是和此事有所牵连。
尤姜从不介意做最坏打算,此时却是有些摸不清对手到底是谁了,只疑惑道:“到底是谁呢?魔尊出世那些年人族修士损失惨重,几个大派的散仙接连战死,天道盟获胜后已是多年不见有人渡劫,也就妖族的两个散仙尚在。但是,前些年大雪山狐仙也已陨落,剑仙倒是行踪不明,可他昔日斩杀妖王救天下于水火,不像是会做这些事的妖。”
散仙渡劫动静从来不小,按理说不可能瞒过天下人视线,付红叶本也这么想,可这次他渡劫时好像没有任何人察觉,那个地方到底是在哪里呢?
他渡劫时的记忆还很模糊,仔细回想仍没个头绪,此时也只能对尤姜轻声道:“不论是谁,至少可以肯定他意在搅乱天道盟,对魔教也未必心怀好意。”
散播谣言对付苍天府,又将所有的锅都引向魔教,此次若非付红叶一意孤行来了茗川,待雨君真将满城人都杀了,一场正魔大战绝对免不了。只怕那散仙就等着双方打起来渔翁得利,尤姜自是不愿做那相争的鹬蚌,此时便冷笑道:“同时挑战正魔两道倒是有气魄,本座就看看他有没有与之相应的本事。”
如此大家立场倒是一致了,付红叶见他披散的长发有些散乱,这便伸手将那垂落的青丝拂到尤姜耳后,这布满魔纹的脸看久了也就顺眼了,偶尔抹去时更觉惊艳,想到这里,他轻轻一笑,“前辈有没有发现,其实你我并肩作战还是很有默契的。”
这样自然而然的亲昵举动让尤姜有些僵硬,他回眸瞪了青年一眼正要开口怒斥,未想付红叶竟已抢先将他要说的话道了出来,“谁跟你有默契,胡说八道。”
他这语气模仿得还挺像,尤姜被抢了词顿时气结,“不许学本座说话。”
付红叶又怎会在意他的口是心非,不止不应,眼睛甚至还促狭地眨了眨,只道:“原来前辈的心思也不是那么难猜。”
玄门掌门果然天资聪颖,短短几日就已将魔教教主脾气摸透,尤姜打也打不过他,骂似乎也对此人脸皮无用,最终只能羞愤地瞪了一眼过去,“臭小子,不许猜。”
这眼神让付红叶很受用,他知道再撩拨下去就真的要被揍了,这便微笑着应道:“好,我不猜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心魔:隔壁的兄弟,买锅吗?
雨君:天子不让我和你说话。
心魔:别听他的,放我出去,我们一起玩啊。
雨君:不要,你黑漆漆的,太丑了。
心魔(委屈屈):你们这些精怪简直丧心病狂!
第三十七章
那老巫祝果然没有走远, 一众魔教弟子搜过整座星陨王城,很快就在一座祭坛发现了其踪迹。此地很是宽广,护城河被引入呈环形一圈一圈层层渐进将中央祭坛所环绕, 如今河水干涸只留下一道道沟壑, 过道间的雕像和壁画也被风蚀成了残石, 却也能看出千年前定是十分宏伟的建筑。
就在祭坛的中心,一袭黑袍的老巫祝正捧着那小钟跪地叩拜, 嘴上高呼道:“天神啊,你的族人已被中原人当作奴隶,你所选的王族更是受尽屈辱,我愿每月奉上最年轻强壮的祭品,只求您赐予蛮族击败中原皇帝的力量!”
尤姜本还疑惑那些马匪为何没有留下任何战斗痕迹, 此时才知原来他们只是巫祝带来的祭品,时隔千年, 漠北余族竟是又想以活祭唤醒天神夺取中原江山。
蛮族传承已断, 谁也不知星陨天子是什么模样, 这巫祝应是将旱魃当作了传说中的天神, 却不知这可是个以活人生气为食的催命符,若是被他带了出去, 只怕天下当有一场大乱。
那旱魃就躲在祭坛中央的石棺之中, 即使相隔甚远尤姜也能感觉周身水汽正在快速流失,此时对这找死行为只是冷笑道:“本座还道是谁,原来是漠北余族的王族。”
他见付红叶神色有些疑惑,料想年轻的天道盟盟主大概不知过去之事, 又淡淡解释:“漠北余族中只有奴隶才会放牧种地,血脉高贵的王族只需坐享其成,沙礼耶因出身不高素来被他们所排斥,每次抢回的货物这些人还要拿走最好的,就算奴隶饿死也无所谓,反正自己的美酒美食绝不能少一分。沙礼耶看不惯这些人,干脆就把整个王族卖给了朝廷,以这群人为抵押为族人换来了栖身之地。”
百年前的漠北余族还残存着奴隶制度,只有王族和巫祝才有机会习字参与祭祀,沙礼耶虽随路过的魔修学会了修行也依然被这些贵族所排斥,这些祭祀之法的确没机会接触,王族之中流传着一些他不知道的传说也不是不可能。
这样的出身却能成为魔教长老,可见此人不论心胸见识皆是极佳,付红叶也是由衷叹道:“大长老倒是个枭雄人物。”
对此,每天都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