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萍没去,她对白小雨的生意没兴趣,她更感兴趣的是,在这个曲河县里,能得到多少她感兴趣的。
除了安野,还有巫越也跟她,余萍知道,白小雨嘴上说的安野一个人保护不好她,好说歹说的让余萍也带着巫越,其实是想要监视她。
“巫越,你跟着小雨有多少年了?”
“回余小姐,有十三年了。”
“这么久啊,真不容易啊。”
安野内心不屑,切,自己也跟着小姐十年了呢,有什么好得意的,语气扬什么扬!
在关于余萍的事,安野终于不用再被寒衣骂是木头脑袋了。
“小雨他平时不做生意时,都做些什么呢?你别多想,如果不能说的话,就不用说了。”
“当然没有!”巫越一时嘴快,但是等他回过味来,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难道他能说他的主人不做生意时,不用应酬时,就只是想着如何偷窥余萍吗,或者就是拿着厚厚一沓的余萍的画像,猥琐的流口水吗?
他能这么说吗!明显不能,要是让主人知道了,估计他就可以先给自己准备一副棺材了。
不过让他撒谎也有点难度,毕竟他从来都是没说过谎话的。
“呃,主人他,平时闲暇时,没什么要做的事情的话,就,就是一心思念余小姐!对,就是这样,主人很喜欢余小姐您,这是真的!”
巫越情真意切,觉得自己成了神助攻,也许回去他可以让主人给他涨工资。
“呵”余萍轻笑,意味不明。
巫越疑惑,这“呵”是什么意思啊,能不能说得清楚点啊,这样笑是什么意思啊,感觉好像在鄙视他一样。
余萍却没管巫越的疑惑,自顾自地在这条旧货街上,看能不能找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余萍逛了很多旧书摊子,翻了很多本书,大多是些游记,杂文一类的书。但是没看到自己感兴趣的,意兴阑珊的叹口气,收回手,打算回客栈了。
有人看余萍要走了,连忙出声:“这位小姐,你是想要买旧书吗?”
余萍寻声看去,是一个衣服打满了补丁的小孩,那个小孩虽然衣着破旧,但是腰背挺直,目如朗星,丝毫不为自己困顿的生活而觉得低人一等。
他的眼里有光。
余萍感兴趣的走过去,蹲下身,和小孩平视,“是你说你有旧书要卖吗?是什么样的书?”
“不是我要卖书,是程爷爷,小姐你要是想买的话,就跟我来。”小孩不卑不亢的和余萍直视。
“好,你带路吧。”
旁边有一个旧货摊的的主人看不过眼,插嘴说道:“这位小姐,你可别听那小孩的话,那程老头卖的什么书,我们这里的人都知道的清清楚楚,那可不是什么好玩意,小姐你可千万别惹火上身啊!”
小孩像是被激怒的公牛,猛的冲了过来,脸颊通红,看起来想要和那个摊主好好理论理论,但是好像因为顾忌着什么,只能恶狠狠放了一句狠话,“你不要胡说,爷爷说了,只要是书,就是好的!”
那摊主斜斜地瞟了一眼小孩,嗤了一声,依旧是对着余萍说:“小姐,你要是不信的话,就问问这条街上的人,看是不是都这么说,你问问就知道了。”
余萍看委屈的小孩,又看周围冷眼旁观的众人,心下有了计较。
她对着小孩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你说得对,只要是书,就是好的。你带我去看看吧,若是合我眼缘,全部买下来也不成问题。”
小孩喜笑颜开,“小姐,您这边走!”
摊主看余萍真的要跟小孩走,急了,“这位小姐,你怎么不听劝呢,我还能骗你不成,这里的人都知道,这祖孙两卖的……”摊主不说话了,但是眼神依然表现出不赞同。
余萍笑了笑,没说什么,跟着小孩走了。
余萍一路跟着小孩七拐八拐,越走越偏,附近也是越来越脏乱差,小孩脸红扑扑的,显得颇不好意思,一个劲说,快到了,就快到了,马上就要到了,别着急。
在小孩第五十次这样说时,小孩开心说:“小姐,走过这条小巷子,就要到了,这回是真不远了!”
安野和巫越耳朵一动,两人都听到了巷子另一端传来的喝骂声,安野遂使了一个眼色给余萍,余萍微微点头,示意知道。
小孩兴冲冲的转过巷子,可是待看到那几个耀武扬威的衙役还在殴打一个老人时,就愤怒的像是一颗炮弹,要冲过去将那些人都炸死。
安野伸手拦住小孩,捂住小孩的嘴,将小孩藏在自己身后,任凭小孩拳打脚踢,也不放开。
巫越上前,看也没看那瘫软在地上的老人和散乱在地上,沾满了脚印的书册一眼,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偷偷地给其中一个衙役递过去一枚银锭子,“官爷,我家小姐要路过这,这……小小意思,您拿着和几位官爷吃酒去。”
那衙役点了点银子的重量,满意的点点头,露出笑容,“嘿,我们这些人啊,就是要与民方便,这你家小姐要过来,我们也不能堵着啊。走走,兄弟们,咱们吃酒去,也给人家小姐让路啊!”
这小巷子又窄又脏,只能容一个人走,这几个人堵在这,别的人的确是过不去的。
那几个衙役也不白拿巫越的银子,什么都没说,从巷子另一端离开了。
直到几个人走的看不见了,安野才放开钳制着小孩的手。小孩猛冲出去,嚎哭着,“爷爷,爷爷!”边想扶着已经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