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替宋月芯争来的位置,让她时刻不安。
苏婉然口唇微动,却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嗓子干哑着说道“太子殿下,这等事乃是天外飞灾,非常理推敲能猜测便能预知的。”
太子冷哼了一声,又道“仅是如此,那倒也罢了。毕竟前朝之事,为难你一个妇人,也是苛刻。然而月儿的事,你又如何自圆其说?!”
提到这末后一句,太子眸子猛然一利,竟然带上了三分狠厉。
苏婉然微有疑惑,宋月芯那边出了什么事,她全然不知。
她迟疑道“宋侧妃在她院中休养待产,一向无事啊。”
太子斥道“今儿午后,她吃了你这儿端去的补汤,胎动不宁。若非我回来看视,她只怕早已小产!”说到此处,他面色越发冰冷,又道“苏婉然,为人主母,当好生打理内帷,贤惠淑德。如今,你不止不能起内助之能,竟然还意图戕害怀孕的侧妃。如此,竟是正妃所为么?!”
苏婉然可全无听闻此事,听太子说来,真是魂飞天外。
皇家看重子嗣,何况又是太子的头一个孩子,府里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宋月芯,皇后每日都要派人过来探视。
她即便有十个胆子,也绝不敢在这事上面动手脚。
这件事,其实仔细推敲起来,四处都是破绽,但奈何太子就是信了。
苏婉然脸色一白,立即跪倒,摘了头上的发钗,将头埋在地下,口里说道“殿下明察,此事从未有人告知臣妾。宋侧妃自从怀孕,每日饮食行止,皆有记载。殿下如若不信,可将记档取来,一看便知。”说着,又赶忙添了一句“皇后娘娘那边,亦有专人记录。”
太子是在宋侧妃院子里听到了这件事,暴怒之下,才来责问苏婉然,此刻冷静下来,也渐渐察觉不对。然而,宋月芯是他的心头宠,是他的多年所爱,他情愿相信她。
这事并无真凭实据,宋月芯的胎其实也安然无恙,并不宜追究下去。
皇帝近来似是十分烦躁,极易动怒,他不能在这个关头上,再让内宅生出事端。
他看着地下跪着的苏婉然,心中忽然生出了几分厌烦,这个女人近来是越发无用了。
除却一张容貌,她几乎全无可取之处,言行乏味,无情无趣,如今不仅局势上再不能帮他,还让府里生出这样的事来。
诸多烦恼之下,他竟是不想再多看她一眼,丢下一句“无论如何,总是你主事不利之过。太子妃,就好生静思己过!”言罢,便拂袖而去。
太子出去之后,苏婉然才被丫鬟搀扶着,自地下起来。
她满脸狼狈和不堪,看着门外逐渐远去的男人身影,心中满是羞愤和耻辱。
看来,那个宋月芯并非如她之前所想的那么柔弱可欺。
竟然仗着太子的宠爱,以腹中胎儿为胁迫,让太子迁怒在自己身上。
此事虽然并无十足证据,但她试图戕害侧妃子嗣的影子,却落在了太子心里。
她必须尽快为自己争取到十足的筹码,不然这位子就岌岌可危了。
苏婉然坐在黄花梨桃花镂雕扶手椅上,想了半日,忽然吩咐道“着人预备车马,本宫去宁王府看看姑妈。”
易峋受了重伤,神武卫给了他一月的假期,他便日日在家中休养。
易嶟只是膀臂上有些刀伤,转眼即好了,便又去宫中当差。他去打探了一番,得知那蝴蝶玉带扣竟然送到了御前,怎样也讨要不回来了,只好回家告诉哥哥。易峋虽然不解,但因正卧床养伤,只好暂且放置。
他每日在家中,窝在床榻上,伴着娇妻,有时看她做些孩子针线,有时和她软语温存,更仗着有伤,跟秦春娇讨要些平日里少有的待遇。
秦春娇被他这脾气闹的有些哭笑不得,但想着他有伤,便全都任着他了。
这清闲和乐的日子,若不是身上伤口未愈,便真是神仙一般的自在舒坦了。
这天,秦春娇正陪着易峋在房里讲生意上的事情,外头老胡忽然进来报信儿“大太太,宁王来咱们府上了,说想见见大爷。”
第146章
易峋和秦春娇听见老胡的报信儿,不由都有些奇怪。
秦春娇先问道:“这宁王,怎么会突然来咱们家?峋哥,你和王爷在朝里有什么往来么?”
易峋摇头:“只是在宫里当差时,见过两面而已。他是王爷,我是校尉,并没什么交情。”
秦春娇更觉得奇怪,又问道:“王爷有说为什么来的么?”
老胡答道:“没有,宁王爷好像就是来探望大爷的。”
秦春娇将汤碗放下,便说道:“大爷身子有伤,我去见见他吧。”
易峋却拉着了她:“春娇,替我穿衣裳。”
秦春娇有些迟疑道:“可是……”
易峋说道:“你月份大了,近来照料我,又过于劳累。我现下已能下床走动,还是我去见客。”
当易峋决定了什么事,秦春娇往往是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