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为什么?”
他和许容与不一样。
许容与得到的爱是有条件的,许奕却是肆无忌惮的。倪薇发火,许奕能脸一沉, 直接跟他妈杠:“你不喜欢穗穗就算了,合子你怎么也不喜欢?合子是家境还是成绩让你不满意了?你以为你许家大门是有多高贵,谁都等着巴结呢?你就是见不得我和我弟谈恋爱!”
倪薇越怒越冷静。
她手扶着沙发扶手,好整以暇地嗤笑:“许家当然不高贵,但我们不接受贫民窟的儿媳,同时也不接受只会搞学术的儿媳。”
许奕咧嘴一笑, 挑高眉峰。
他似笑非笑起来,带几分大男孩的邪气。
许奕说:“你以为我会听你的么?你威胁容与一旦他谈恋爱, 你就要放弃他, 你大可以用同样的条件威胁我啊?你以为我会在乎么?我弟是善良, 懂事, 对你和爸孝顺, 不反抗你们的安排。你们对他从来不公平,你以为我不知道我是被偏爱的那个么?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 容与想要的我唾手可得所以我从来不在乎。妈你根本威胁不到我。”
倪薇冷声:“你的吃穿用度,哪点不是靠的家里?离开这个家, 你以为你还有什么?你哪来的理由认为你离开这个家你可以活得像现在这么潇洒?”
许奕呵一声:“我有手有脚, 这么大的人了, 还能饿死我不成?别说你用这个来威胁我,就是拿来威胁容与!”
他手指旁边的许容与。
和剑拔弩张的倪薇与许奕的状态不一样,许容与安安静静的,长眉压眼,眸深鼻挺,他非常的幽静,置身事外一般。
这样的冷静。
许奕手指许容与,看到弟弟清凉的眸光,心都跟着静了一下。然许奕咬着腮帮,还是把话说了下去:“就算我弟弟才成年,你拿不再供养他这样的话去威胁他,也是没用的。社会上能干的活多的是!”
倪薇:“不知天高地厚。”
许奕看到了倪薇眸底的轻蔑。这如迎面打来的巴掌一般,一下子激怒他,却同时让他冷静下来。多年的家庭高压,许奕的脾气又能有多好呢?他是性格潇洒宽容的人,很多事情他不看不问,但他不傻。
许奕懒得和她多说了,他刚睡醒,连早饭也不准备吃了,直接大步走向门玄关,换鞋拉门就要出去。
倪薇一慌,起身:“你干什么?”
许奕回头。
英俊的脸大半藏在阴影后,他痞笑一声:“离家出走,养活自己!”
倪薇:“你站住!”
她被这个不听话的长子气得脑仁一抽一抽,浑身都在颤抖:“离家出走?许奕,你的教养呢?从小我们就是这么教你的么?我说不动你,说你一句你就敢离家出走?”
许奕:“你从小的教育,是让我们听话,顺从。只有听你的,我们才能过得好。但是只能听你的,我们自己的灵魂呢?生我养我,是为了让我替你活下去么?完成你的期许,继承你的愿望?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代替我活下去?什么都要管什么都要插手,还要我干什么?当你的傀儡么?”
他厉声:“你和爸爸都忙,都有事,以为请了最好的教育专家,给够了钱,铺好了路,我和容与就该对你们感恩戴德。但是如果教育专家那么厉害,容与当年为什么休学了两年才继续读书?他妈带他来的时候,你们说一定会好好照顾他。你们就是这么照顾他的!”
许奕声音越来越高,他看向立在客厅中的许容与。许容与目光平静地看着他,眼里光轻轻晃了一下,如水波一般。许奕看到他,心中便骤痛——
“他那时候刚失去爸爸,又失去妈妈!他才十岁出头就在读初中,到了我们家,还要听许家人讨论要不要收养他,一个外来的孩子凭什么继承你和爸的财产。他才十岁!你们就当着他的面讨论那些!然后他生病了,不爱说话了,成绩大滑坡,在学校待不下去,你们就请心理医生教育专家,研究我弟弟是不是和他妈妈一样,是不是遗传了抑郁症,或者有自闭症!”
“你们就是这么对待他的!你们给了很好的条件,就是对他好了么?你们施恩一样养育他,他从此就是你们的玩具,任你们摆布,连谈个恋爱,都是偷偷摸摸的么?”
许奕目中忍泪:
“你们试问,那时候除了我,你们谁陪容与说过话,问过他在新家待得好不好。是,爸爸很忙,他工作永远那么忙,他是大建筑师,整个北京的城规院都是他负责!整天不是考察就是出国,没工夫管家里的事。你是大企业家,跨国公司,商业合作,连在飞机上都要开会,没有一刻空闲……我是被你们放养大的,被你们请的教育专家那么管大的,长大了,你们又怪我懒散,不听话,学习不好。”
“又把对优秀子女的期待放到容与身上!因为容与满足了你们对子女的幻想,你们才对他好。这都是有条件的!容与十岁就在读初中,他年纪那么小,就算聪明,心理年龄能有多大,他能有多成熟?他在休学的那两年只和我说话,我磕磕绊绊地开导他的时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