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那房子你没退掉?”
“没退呢,就防着有这么一天呢。”
何苗手速很快,没一会儿就把要带走的衣服整理好了。
林老师站在边上看她,看着看着忽然冲上前去把那些叠好的衣服又都弄乱,“谁允许你走了?你现在是关键时期,就该住在家里,你哪儿都不许去!”
何苗没说话,看着铺在床上被弄得乱七八糟的衣服顿了一会儿,然后继续开始整理。刚整理好,林老师又弄乱它们。
重复来重复去的,后面何老师看得心里发慌,也不打算装模作样去买什么狗屁监视器了,在背后扯了扯林老师的小手臂,压着声音道:“别弄了!你忘了?苗苗以前就是这么离家出走的!”
但林老师现在哪听得进中年老男人言,当即把何苗那些衣服套上衣架,重新挂回衣柜里去,然后伸出食指,指着何苗的鼻子,“我再说一遍,你哪儿都不许去!”
“……”
何苗不吭一声,房间里在林老师那一声吼完了以后顿时变得安静。三个人像雕塑一样谁都没动,不知过去多久,其中一尊雕塑动了动,林老师见何苗要走,马上也动起来,然后是何老师,两位老师2比1死活把何苗拦住,何苗势单力薄逃脱无望。
“老何!你把她摁住,我去找钥匙把她这房间锁起来!”
“苗苗哎,你快别挣扎了,一会儿得把你自己给弄疼了!哎哟哟,我是你爸爸,你怎么对爸爸也下嘴咬这么狠呢!”
接下来是一阵兵荒马乱。
林老师想跑出去找钥匙,但门口被父女俩挡住了,何老师虽然是中年老男人,但力气还是比何苗大一点的,可困住的是自家女儿,何老师又不敢太使劲,一来二去,反倒被何苗占了上风。
房间门口就这么点大,这俩人还折腾成这样,何苗几乎是使了吃奶的劲,俩手臂乱抓乱推乱挡,砰砰砰撞上墙壁柜子,何老师一心疼手就一松,何苗就趁这机会蹿了出去。
刚跑没几步,又被林老师扣住了手腕,她细细的手腕一下就被扣红了,像绑了根粗麻绳似的疼。
林老师可没何老师这么容易心软,说什么也不放开何苗,何苗窝着气,又觉得两位老师多数对付她少数,心里委屈,撅了撅嘴就脱口而出三个字。
“别碰我!”
太凶狠了,狠得两位老师都是一愣。
“你们到底要控制我到什么时候?!我早就长大了!我早就成年了!为什么管我像管犯人一样?这里不是我的家,这里是监狱!”
“……”
“……”
“我要做什么工作,我不能自己决定吗?我喜欢谁和谁在一起,我不能自己选择吗?你们太过分了,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何苗发泄似的喊完,忽然涌上一股劲,猛地一甩,就把林老师的手甩开了。冲到门口,她连鞋都懒得换,直接开门逃了出去。
身后林老师先反应过来,对着她背影喊了一声站住,见她连停顿都不停顿一下的,登时气得够呛,何老师忙过来把人拉住,生怕林老师一个冲动就也穿着棉拖一路狂奔出去。
高层公寓,何苗甚至来不及等电梯,顺着楼梯就跑了下去。
林老师还在那儿骂骂咧咧地扰民,何老师在一旁好声好气地劝,何苗加快脚速,腿酸了麻了也不管,一直到听不到两位老师的声音了她才停下来,转而出了楼梯间去坐电梯。
这一晚噼里啪啦地仿佛要炸了。
到了小区楼下,四顾茫然,她才愣愣地反应过来。没钱没钥匙甚至还没鞋,她穿着棉拖跑得起劲,拖鞋不跟脚,其中一只在奔跑途中和她失散,现在她只有一只脚有鞋,另一只踩在水泥地上,跟个小乞丐似的。
还好还好,不幸中的万幸是她兜里揣着手机。
当下,何苗就给不知道正在干啥的钟意打了个电话,她想喝酒。没过一会儿,钟意就开车过来了,两束车头灯唰亮,笔直地把前面那个孤魂野鬼一样的女人照得无所遁形。
钟意把车停下,蹬蹬蹬跑过去,“苗啊,你这是出什么事了?你鞋呢?头发怎么这么乱?衣服也没穿好……”
话没说完,钟意就哄着何苗给了她一个抱抱,这会儿何苗倒是挺坚强的,都这么一副落魄样子了,居然没掉眼泪。
不仅没掉,俩眼还很有神地盯着钟意看,反把钟意看得有点心里发毛。
“我和我爸妈吵架了,我又离家出走了。”
何苗简单解释了一句,而后拧了拧眉歪着脸又说,“小意你是不是也出什么事了?我怎么觉得你头发比我还乱?你衣服也没穿好啊……”
“……还不是急着跑出来接你!”
钟意啪地一搂何苗,把人带到车边,“走!不是想喝酒吗?带你喝个够!”
到了车里,何苗才发现余润朗也在,同样是乱糟糟的头发和没穿好的衣服,他坐在副驾驶,从后视镜里看到何苗坐进车后座,这小姑娘还一点自觉都没有,睁着一双无辜的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