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袭月白色锦缎长衫,衣襟,袖口,还有衣摆上都绣着青竹的花纹,简单而又雅致,墨黑的长发用白玉簪子高高的簪着,肤色是好看的小麦色,年纪大约二十多岁,谈吐方面优雅成熟。
他就是庆州府坊间传言的庆州第一公子曾骁勇,十五岁就跟着他爹曾海富闯商海,用了三年的时间,拓展了曾家的商业版图。
曾骁勇和袁宜展颇有交情,所以这次曾骁勇上门来,也应该和袁宜展脱不了干系吧,反正丁清荷心中是这么想的。
丁清荷和曾骁勇只见过一次,那是曾骁勇的母亲染了恶疾,其他郎中都没有法子医治,还是丁清荷去了曾府,那曾骁勇的母亲黎氏方才恢复了的。
在丁清荷的印象里,曾骁勇最喜穿一尘不染的白衣,还有一种说法,是说曾骁勇三年前最爱的表妹苏颦儿病死了,他所以不再穿艳色的服饰了。
当然,这些只能算是道听途说。
丁清荷站在门口,正纠结着要不要进屋去呢,却听见石柱庚高兴的在唤她呢。
“娘子,你办好事儿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曾公子也在啊?”丁清荷闻言,笑着走了进屋。
曾骁勇此刻自然也见到了丁清荷,他笑着朝着丁清荷拱拱手。
“丁郎中,多日不见,风采依旧。”
“曾公子也还是俊逸脱俗啊!”丁清荷笑着打趣他道。
“我一商户,可谈不上俊逸脱俗,嗯,我从袁兄处得知你们要出手吉祥医馆和丁宅,这才冒昧找上门来与你们议价。嗯,刚才石兄已经做主答应了。”曾骁勇笑答,手中的折扇轻轻地敲打着自己的掌心,却从随性之中透着一丝洒脱俊逸之感。
“这些事情本该相公做主,我一妇道人家就不管这些个事情了。”丁清荷见曾骁勇似乎在试探什么,便淡定的表示道。
在男权至上的封建社会,丁清荷还是拎得清的,该怎么回答比较好,那她就怎么回答好了。
曾骁勇闻言颔首,想着自己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他起身就要告辞。
“事儿都说的差不多了,我也该告辞了!嗯,我估摸着肯定能在你们走之前把一切手续办妥当的,银钱方面,你们是想要现银还是银票?”他问道。
“银票吧,携带起来方便!”丁清荷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成,这事儿我会叫我名下的通成钱庄安排妥当的!”曾骁勇这人办事儿靠谱,这不,只听他道。
“好的,有劳曾公子了。”丁清荷对她盈盈一福身,道谢。
“亏得曾兄相助,多谢多谢!”石柱庚拱手作揖感激道。
“你们两口子甭这么客气,看在宜展和我的交情上,也是应该的,好了,你们想必还有很多事儿要处理。我就不叨扰了,告辞!”曾骁勇笑着告辞了。
曾骁勇带着他的两个长随清风和明月走了。
“大公子,你这根本给的是吃亏的价格啊!”清风和明月自幼跟着曾骁勇长大,所以这情分不同于旁的仆役,是以,这个时候,也就他们敢质疑出口。
“袁宜展是个有出息的人,而他的这两个朋友,我瞧着顺眼,就当做个顺水人情了吧。”曾骁勇是没把吉祥医馆看的多么重要,他就是为了帮袁宜展一个忙罢了。
“哦,顺水人情。”清风和明月闻言,皆不由自主的唇角抽了抽。
这样的顺水人情真管用吗?
但是管用不管用的,他们也管不着,他们只需要跟着主子干,听主子吩咐就好了。
启程之前,丁清荷又分别去见了两个妯娌和娘家的两个嫂子,嘱咐了一些事情。
最意外的是丁清荷的外祖母殷氏,她竟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了上来。
丁清荷听的心烦,原本想吩咐蔡婆子撵人的,可一想自己和相公过几日就要远赴盛京了,也没必要被外人道一声不孝的坏名声。
“什么事儿非得来这寻我?”丁清荷瞪了殷氏一眼,这丁宅已经过户到曾骁勇名下了,但是曾骁勇知道他们会尽快搬走,也就没催,只说会在他们离开前一日来收宅子,这已经是很人性化了,所以丁清荷大大方方的接受了。
所以殷氏这会儿还能来丁宅,否则她要见丁清荷,恐怕要去客栈见了。
“我好得是你亲外祖母,你咋不喊我一声?”殷氏开口一句就是指责的话语。
丁清荷闻言冷冷一笑,“你有何事儿必须得找我?你尽管说,我要打点行李,忙的很!”是的,丁清荷懒得敷衍,所以待殷氏的态度很淡漠。
“你——我听说你给婆家,后娘家那边都留银钱了,咋不给你外祖母我留点儿?”殷氏不悦的质问道。
“我们去盛京不要盘缠吗?你当我这钱是大风刮来的吗?你瞧见的这大宅子啊也给卖了,还不是没钱闹的吗?”丁清荷心想殷氏既然能在这个时候来打秋风,未必不会有其他几家亲戚来上门打秋风的。
这么一想,丁清荷皱了皱眉,就说家里目前艰难,只让蔡婆子寻了几匹料子给了殷氏,让她拿回去做衣裳就给敷衍走了。
“夫人,你不是说不搭理的吗?”蔡婆子见终于把殷氏那老婆子给送走了,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快步走到丁清荷面前,小声问道。
“虽然我很不想搭理她,但是那是我亲外祖母,当今圣上以孝治天下,我总是她的晚辈,不过浪费几匹料子买个安静罢了,快别说了,赶紧的收拾箱笼,咱们一会儿全部去袁府歇着。”丁清荷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