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一大把的老菜皮啊,半夜听儿子儿媳墙角,哈哈哈……”有的汉子一贯喜欢讲荤话的,这个时候听了朱二娘反驳的话,他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给笑了出来。
“就是,就是,晚上没男人陪着,肯定睡的不舒坦呗。”有妇人平常和考氏不对盘的,忍不住说一些嘲讽她的话了。
“不要脸!”
“对,对,不要脸,还无耻,哪里像当祖母的,自己的亲孙女啊,居然要遗弃!二娘这孩子小小年纪就会洗衣做饭了啊,作孽啊!”
村民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
总之,考氏老脸上越发的不自在,气的她要死。
“你……你……你……你们……”考氏一连说了好几个你,愣是被村民们嘲讽的话,气的一句整话都说不连牵。
“里正叔!我要和朱家人断亲,还麻烦你做个见证!”朱二娘也不想浪费口舌和考氏他们废话,直接朝着里正说道。
“十多年来,吃吃喝喝的可都是在咱家,这断亲是你能说断就能断的吗?”考氏自然是不答应的。
“我再不和你们断亲,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是作为奶的她遗弃我一次不够,你们还想再遗弃我一次?虎巢山的老虎多,你们是不是还想让我葬身虎腹?”朱二娘闻言,唇角冷勾,一字一顿的说道。
“二娘!我和你爹是真心想给你找个好归宿的,你不答应就不答应,弄什么断亲啊?这么多人看着,多不好啊!”石香菊说这话之前瞅了一眼石柱庚,她心道石柱庚真是多管闲事啊,她家闺女又不姓石,他跟来做啥?
“是啊,二娘啊!你娘说的对啊!你说啥子断亲呀!你奶终究是和你一家人的,再说了,你奶年纪大了,说错啥话也是有的……”朱尾郎絮絮叨叨的说了些废话,意思还是不要和朱二娘断亲。
“臭丫头,断亲?哼?你想的出来的?十五年你在咱家吃,咱家喝,你若想断亲,一次付清!”考氏见儿子儿媳都是没用的,她心想朱二娘一个小丫头片子离开了朱家能干啥,肯定没几日就回来了,但是自己不能什么都不讲,自己必须拿出气势来。
“婆婆……二娘她……二娘她不是故意讲那些话气你的。”石香菊心里纠结,但是因为自己弟弟石柱庚在场,里正,村民们都在,她不敢去赞成考氏的话。
“你这孩子,懂不懂孝顺啊!”朱尾郎眼见他们两口子说服不了朱二娘,马上又指责朱二娘道。
“呵呵,你们什么都别讲了!这么说吧!我以后自己想过啥日子,过好过坏,都和你们这些没人性的狗东西无关!”朱二娘斩钉截铁的表态。
里正眼见朱二娘态度坚决,而且朱二娘还骂他们,朱尾郎更是被气的火冒三丈。
“啪啪啪……”谁都没有想到,在朱二娘讲完那些话后,朱尾郎竟然冲到朱二娘面前啪啪啪的连打了三个巴掌。
“你打呀,你继续打呀!我讨厌我是你们朱家的人!我讨厌!我恨!”朱二娘瞠目,眼眶里无泪,只是哈哈哈的笑出了声,抬手捂住了被打的发红的脸颊,愤怒的咆哮道。
“即便断亲,你也改不了你的身体里流着我们朱家的血的事实!”考氏在看见朱二娘被朱尾郎甩了巴掌后,笑的非常得瑟。
“里正叔,我要和朱家断亲!”朱二娘闻言也不搭理考氏,径直的走到里正跟前,和他说道。
“十五年,怎么都得十五两银子吧!钱拿来,你就和咱朱家没关系了!”考氏见朱二娘这么坚决,心里冒火的厉害,说出来的话更加市侩,刻薄了。
“十五两银子买我的自由,对吗?”朱二娘心里最后一点对亲情的期待都被冷却掉了,她语气淡漠的问道。
“嗯。”考氏看了一眼朱尾郎两口子。
石柱庚看了一眼自己大姐石香菊,见她默不作声,眼里只看着怀里的小郎,瞬间很是同情朱二娘,他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娘杨氏,杨氏也是如此的偏心的吧。
“四舅,先借我十五两银子,回头等我赚了,或者我在你们医馆做工抵债!”朱二娘咬咬牙,走到石柱庚面前说道。
“四弟,你别借给她!”朱尾郎冷声警告道。
“我借给谁不是借啊,你管的着吗?”石柱庚闻言满不在乎的说道。
等石柱庚把十五两银子借给了朱二娘之后,里正开始写断亲文书,朱二娘拿一份,朱家拿一份,里正那边存档一份。
“十五两卖个闺女不亏啊!”村民们背后议论纷纷,实则很是瞧不起朱家人卖女的行径,因为朱家之前把死去的朱三娘配了阴亲,又把朱一娘嫁去弄了什么续弦,总之朱家人太过贪财没人性,如今在整个杏花村吧,这朱家人的风评很不好的。
面对村民们的指指点点,考氏除了狠声驱赶,就是让朱尾郎两口子进屋去,美其名曰,别让小孙子着凉啥的,然后啪嗒一声关了院子门。
“四舅,里正,你们瞧见了吧?他们眼中哪里有啥亲情啊,看重的永远是银钱!”朱二娘在看见院子门合上的瞬间,不由得感叹道。
“你这孩子,哎,也是苦命,这断亲之后,你——你可有啥打算?”里正捏了捏手里拿着用来存档的朱二娘的断亲文书,就问朱二娘了。
“我打算去我四舅的医馆里做工抵债!”朱二娘现在心里很难受,听里正问及,便强颜欢笑道。
“也好,二娘他四舅啊,二娘是个实诚的好孩子,你要多多照拂啊!”里正朝着石柱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