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婆子?咋喊她来?”柳石娘闻言老脸上的笑容倏然敛去,心里气的要死,更是在心里把戴钩子骂个狗血淋头!
请角婆子做法一次可是收费五十文钱呢,可贵了!
“婶婶,我看我还是别进去了,既然你们已经请了角婆子来做法,我进去就不太合适了。”丁清荷可不想去和角婆子抢生意,况且她这么辛苦一趟,未必能从戴家赚到钱,那还不如自己省省力气,别去插一脚了。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还是信你的,你的医术是连你师傅藤郎中都夸奖过的,我不信你还能信谁?”再说了,我喊你,还不用给钱,让那角婆子一来,咱家五十文钱可就打水漂了。
柳石娘笑着对丁清荷讲道,是的,她的心里还就是这样想的。
“可是……”丁清荷迟疑了下,正当她还想说什么,就看见一个身材魁梧,下巴一小撮黑胡子的男人大步流星的走了出来。
“老婆子,你身旁这媳妇子,我瞧着眼熟,她谁啊?”他朝着丁清荷端详了下,然后他好奇的问道。
“她就是柱庚媳妇,也是从柳树村嫁过来的,她也就是藤郎中夸赞过的徒弟,她懂医术的,我请她过来给咱兔崽儿瞧瞧。”柳石娘焦急的解释道。
“就她?我瞧着不用这么麻烦了,再说了,角婆子已经来咱家了,这来都来了,总不能让角婆子现在回去吧,这钱怎么算?”戴钩子说起的钱的问题,不由得紧皱着眉头。
“五十文钱,够咱家吃五回猪肉了!”柳石娘心里真个急啊,连忙走到戴钩子身边,在他侧首咬耳朵,说道。
“那怎么办,人来都来了,我总不能把角婆子给撵回去吧?你想撵,你撵去,若让我去撵她,可这乡里乡亲的多不好意思。”戴钩子被柳石娘这么一提钱的问题,心里自然也不舒服了,毕竟这钱不是刮大风刮来的,而是他辛辛苦苦的挣的。
“你……你当初……你要去请脚婆子,怎的不和我商量商量!你也太鲁莽了!”柳石娘也不顾丁清荷这个外人在场,竟然伸出指头朝着戴钩子开骂了。
丁清荷一看这阵势,就想到了古人讲的家丑不可外扬,所以她转身想走远点。
但是柳石娘还以为丁清荷想回去呢,马上退后几步,伸手就去扯丁清荷的袖子。
“柱庚媳妇,我信你的医术,你别走,角婆子那边,我自己会去讲的。麻烦你在门口等等,行不?”柳石娘一想到五十文钱就要肉疼的飞出她捂紧的钱袋子,她当然不能不管,她此时这么讲,就是想去屋子里去和角婆子好好说说,让角婆子回去。
“这……那好吧,你可要快点,我婆婆那还有事儿等着我呢!”丁清荷见她这样讲,也不好马上转身就走。
“柱庚媳妇,那劳烦你再等等。”连戴钩子也对丁清荷这么客气。
丁清荷只得笑着嗯了一声,站在他家墙角跟上,目视着他们老两口进屋去。
当柳石娘和戴钩子一前一后进去后,屋子里的木鱼声突然中断了。
“角婆子,嘿嘿……”柳石娘笑着走近了角婆子。
角婆子一双吊三角眼斜睨了她一眼,从鼻腔里冷哼一声,问她道:“钩子媳妇,你喊老身做啥?”
“是这样的,咱们现在请了郎中来给兔崽儿瞧瞧,若她真瞧不出啥好歹来,你再在咱家做法,你看这样行吗?”柳石娘也不敢马上把角婆子给撵出去,所以她才这样讲。
“那怎么行?我都已经开始请神仙来抓孤魂野鬼了,这做到一半,不太好吧,你们总要给我点辛苦钱,让我把神仙给哄好了吧!”闻言,角婆子眼珠儿一转,她清咳了几声说道。
“那怎么行?角婆子你别走啊,咱家兔崽儿现在还不吃奶水呢,你得做法做完才成啊!”柳石娘的儿媳妇客氏就不乐意了,她是又急又怒。
“这事儿你们自己家人决定,我就不发表意见了。”角婆子就那么坐在椅子上,眼观鼻,鼻观心。
“大郎媳妇,你可知道角婆子这一场法事要花多少钱?她现在是一个人来,等下晚上还有七个婆子一起来咱家念经,咱家还要供吃供喝的,再加上五十文钱,这五十文钱够咱家吃五回猪肉了,大郎媳妇啊,咱家家贫,这要使钱的地方多着呢!你也别担心兔崽儿的问题,我去把藤郎中的徒弟柱庚媳妇给喊来了,她就在门口候着呢。”柳石娘对着客氏苦兮兮的劝说道。
“我说婆婆啊,我只问你一句,咱家兔崽儿可是你亲孙子?”客氏觉得柳石娘钱眼里翻跟斗,就知道钱钱钱,却不知道兔崽儿不吃奶水的问题很严重吗?
“兔崽儿当然是我的亲孙子,大郎媳妇啊,你这话是啥意思?”柳石娘也不笨的,她问客氏这话啥意思?
“婆婆,咱家虽然家贫,可你亲孙子就这么一个,你可不能为了省钱,不给咱兔崽儿瞧病!我还是相信角婆子的能力,她可是瞧好了不少人家小孩子夜啼不吃奶的病呢!你刚和我讲的柱庚媳妇,她只是徒弟,天晓得她的医术咋的?那么年轻,自己又没有生养过孩子,会医治吗?”客氏心里虽然生气,可也知道自己不好此时顶撞了婆婆,自己要在婆家好好过日子,把日子过好,第一条就是不能得罪婆婆,所以她据理力争道。
“这……还是先让柱庚媳妇试试看吧,如果柱庚媳妇医治不好咱家兔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