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风从渐行渐远的思绪中走回来,悲从中来、这个周末莫名的从未有过的孤独和落寞。两天了,梦清始终耷拉个脸,没有主动和竹风说一句话。自己除了能喝酒、嗓门亮,在梦清眼里已经没啥优点,竹风想。
天色黑将下来,竹风拖着没精打彩的身躯走出家门,不只今天,一直都是,每次和梦清有了不愉快,俩人不会暴风雨般的吵架,而是沉默,也不会在沉默中爆发,而是无休止的沉默。竹风承受不了,经常一个人走上街头游荡或上网吧看个。
远处的街灯闪闪烁烁、路上的行人影影绰绰。竹风漫无目的地在马路边游走,不由自主地总是回想上周五晚和金辉的酒后胡话,也回想自己的过往情缘,思想的有些沉醉,以致竟沉醉不知归路、、、
在一个三岔路口,从另一条将与这条路汇集的路上,渐行渐近驶来一辆班车,夜暮时分,路上行车高峰,加上即将终点,班车行进的很慢。班车上后排窗口坐着一位女子,她一直向外面张望、、、她盯着一个人,一个与众不同的人,他和这个时间匆忙回家的人不同,他没有目标、忧郁且悠然地行进着,时而张望漫天繁星、时而出神地目视远方,身边没有谁与他相干,显然他正在自己的世界里思想、、、关健他看起来那么眼熟、象极一个人、、、没错,是竹风!
竹风沉静在自己的思绪里,这一切他浑然不觉,他在路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车上看他。竹风停在三岔路口,犹豫着、他不知去何处去、其实也忘了从来处来,站在那儿,任凭过往的车辆和行人,自己一动不动。
班车几乎从他的身旁经过,过了三岔路口向“丫”的总干驶去,并缓缓停下来、、、
“竹风、竹风、、、”竹风听到对面路上的呼喊,看到一女子手持包包、站在车门使劲地向自己挥舞。只这惊鸿一瞥!竹风再没来的及看清那女子是谁,车辆便一辆接着一辆驶过,象横亘在竹风面前的火车长尾,没有耐性儿是等不待它过完的、、、是呀,这时候好想有个人陪,好想有个人说说话,免得去网吧排遣,其实每次从网吧出来会更加落寞。
竹风慌忙步下台阶,周旋、穿梭于来来往往的车辆,终于过的对面马路,然而哪有熟人?竹风转了好几个圈圈,四顾了好几遍,哪里有停靠的车辆和半个人影、、、是谁?刚才道底是谁?竹风纳闷的很是失落。
回家路上、凉风习习,竹风似乎清醒一些,应该是被对面女子的呼喊声惊醒的。竹风不禁想起《围城》结尾那只祖传的老钟:夜深人静、老钟搬出来细数“一、二、三、、、”鸿渐清醒了,他记得、五个钟头以前决心要对太太好的,而现在这个时间?落伍的计时机无意中对人生包涵的讽刺和感受,深于一切语言、一切啼笑、、、
都说酒是穿肠毒药,周一上班,竹风的精神也没有完全好过来。他百无聊赖地翻看客户资料,看着看着,眼前一亮,龙总,龙总是竹风的老客户,两人也早已处成老朋友。应该给他打个电话,竹风想,不单为了工作上这点业绩,更重要,发现龙总生意做的活络,涉及面广,如果自己能插手做些外面的生意,对自己未来的发展才真正有帮助。
虽然已经做到渠道总监,竹风清楚,因当年单位人事有了些微妙的变化,领导看中自己圆润、善于协调上下各层级关系,为稳局势,才把自己放在这个位置。而这种局势哪儿能总让自己碰上,依现状,想再有提升,上面没有关系,自己再怎么努力,几乎都是不可能。用父亲的话说,现在做领导的策略:多用奴才、少用人才。
所以自己得另辟蹊径,现在手里有这么大一批客户,择优几个应该尝试尝试。竹风拿起电话给龙总拨过去,客套话说毕,龙总听出竹风的意思,觉出竹风因公于私肯定有求于自己,龙总是个爽快人,直截了当地说:“兄弟,下午、大洲俱乐部,我们举办业务沙龙,你也来参加,我给你介绍几个客户。”
大洲俱乐部是集餐饮、娱乐一体的高档俱乐部,龙总引荐的自然都是这座城市的名流,下午争取逮个机会,竹风欣喜地想。
这种场合,说白了就是休闲会场,大家吃好、喝好、尽兴了,才会抱着各自的目的、寻找各自的目标、谈论彼此的合作。到了这种场合,就是人入江湖、非顺应潮流而不可为。
会场中心,电视台主持人燕燕小姐作了十分钟的致幕辞,便携一万元现金,飘然而去。望着她的背影,人们流露出依依不舍、欲留不能的情结,不禁都摇头嘘唏:“还是燕燕小姐的钱好挣!”
自从燕燕小姐消失在门外,会场秩序就逐步混乱,尽管都是有身份的人物,但自恃是来放松的,个个原形毕露,妹纸们也很踊跃,陪唱、陪喝、陪嬉戏;怀里搂的,腿上坐的、还有跳贴面舞的。
从前竹风不喜欢这种风月场上的逢场作戏——只预约浪漫、不出售爱情。但今天不同,第一、有使命在身,得入乡随俗,第二、连虎虎都打野食,莫非自己就是个另类?再说这种集体包场是已付过费的,不玩倒可惜、不玩白不玩。
竹风拿了两瓶酒,就近递给身边妹纸一瓶、、、兴味索然地询问妹纸身世、身份、身价,边喝酒,也边出手,不知怎么,**再大再美、摸着也乏味,就是提不起劲,总觉这些女孩子文化层次低,说话不对味。
看着热闹的人群,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