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瓶里,裸眼再看这孩子的画,明明特别漂亮,色彩和谐而明亮。
辛晚成弄了张矮凳过来,和轩轩坐得一般高,开始手把手帮他改画。
要调出正常人和色盲孩子都觉得好看的颜色,很困难,辛晚成调颜料之前,斟酌了很久,画画不像摄影,可以依靠后期在p上调色。等辛晚成和轩轩终于合力完成了临摹,其他孩子早已经交完了画。轩轩和辛晚成,成了最后把画交到叶南平手里的人。
叶南平低头一看,画的落款处写着:轩轩,晚成。
辛晚成见叶南平锁着眉头看画,心中难免忐忑,她的隐形眼镜还在手中的矿泉水瓶里,她交画之前,没办法检查画的色彩搭配是否符合正常人的审美。
直到叶南平从画中抬头。笑着揉了揉轩轩的脑袋:“不错。”
辛晚成松了口气,见叶南平摸轩轩的脑袋,顿时生了恶趣味,也悄悄低下脑袋,凑了过去。
叶南平见这姑娘凑过来的脑袋,生生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她意欲何为。
他瞬时有些哭笑不得,却真的抬手,伸向了她的脑袋——
却不是揉她脑袋。
而是不客气地弹了下她的脑门。
辛晚成完全没料到自己会是这待遇,瞬间吃痛地揉着脑门瞪他。
还有理瞪他?
叶南平抿了抿唇,笑容却收不住,漾在微微弯起的眼角,觑她:“你都多大人了?”也要摸头做奖励?
叶南平说完,抱起轩轩转身就走,去画室隔壁喝下午茶。
辛晚成站在后头揉着脑门看着,前一秒的不甘心,转瞬就被随后而起的歪心思取代。
穿白衬衫的男人,一手就能抱起孩子,胳膊隐隐发着力,线条淬成流线型,辛晚成看着,不由眯了眯眼。脑中漾起最近网上挺流行的一句话:想要给他生猴子……
……
但很快辛晚成就知道,自己并不是独树一帜,有过这种歪心思的姑娘,可不少。
在喝下午茶时,辛晚成和汪老师闲聊,刺探到了不少情报。原来三年前,一姑娘为了追叶南平,又是邀他去喂养小动物,又是邀他来画室做义工,大概觉得男人就吃这种人设,不料叶南平压根不吃这套,后来姑娘见追人无望,打了退堂鼓,再没在画室出现过。叶南平却风雨无阻地坚持了三年。
叶南平每年都会帮小朋友们办画展,原本画展的全部收益都用来给孩子们配色盲眼镜,可很快叶南平发现,孩子们很少愿意戴色盲眼镜,因为那样等于默认了,他们是异类,和正常人不一样。所以后来,画展的收益被用来扩大画室规模,光今年,北京就增加了十家免费对色盲儿童开放的画室。
辛晚成听完这些,看着手中矿泉水瓶底沉着的那两片隐形眼镜,稍稍有些走神。
难怪在他发现她的秘密后,不仅没开除她,反而送了她这副隐形眼镜。
她的目光越过泛着波光的矿泉水瓶,看向对面的叶南平。
更喜欢了……
这可怎么办?
……
辛晚成傍晚就到家了。
商瑶还没回来。
闫佳在家,睡到日上三竿的闫佳正在地毯上,靠着茶几,吃着今天的第一顿饭,辛晚成则坐在沙发上,一遍一遍看自己微单里的照片。
照片大部分是今天认识的小画家们,少数几张,是她偷拍的叶南平。
有时候觉得自己这样偷拍人家,太无聊,像个变态,可就是忍不住,镜头一直在寻找他。
闫佳见她这么“敬业”,回家还抱着相机不放,多嘴问了一句:“你会拍vlog吗?有空帮我拍拍vlog?”
“vlog?”
外网刚刚兴起的玩意,闫佳就开始涉及了?
闫佳一边吃着她的麻辣烫,一边说:“以目前的趋势看,公众号肯定火不了几年了,短视频vlog这一类兴起得特别快,你们却还在拍平面照片,小心过几年被市场淘汰。”
闫佳说起话来,向来不给对方留情面,辛晚成都习惯了,她今天脑子里的胡思路想太多,怕是学不进法语,闲着也是闲着,还真的研究了下vlog怎么拍。
商瑶晚上十点才回来,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商瑶一进门,和坐在沙发上素着颜的俩姑娘形成鲜明对比。
商瑶给辛晚成带了宵夜,闫佳蹭了两口,辛晚成却没动筷子。
商瑶见她一副丧气样,不客气地揉她脸:“你怎么了?加班加傻了?”
辛晚成一头栽进商瑶肩窝,不甘心地嗫嚅着:“瑶瑶,怎么办?”
商瑶被她问得一头雾水,把她的脑袋从自己肩上推起来:“什么怎么办?”
辛晚成扁了扁嘴。
……
闫佳一边吃着商瑶给辛晚成带回来的小龙虾,一边听故事。
闫佳朋友圈里5000个好友不是白加的,辛晚成和商瑶一筹莫展之际,闫佳嘬着虾膏提供了新思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