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一片宁静。她此刻什么也没想,将自己放空了一阵。
直到千语拉她的时候才反应起身。
刚走出大殿,千语便看见一棵菩提树下坐着一位妇人,脸色苍白,额间还有些冷汗。见她又是独自一人,千语不忍地跑过去,“夫人,您没事吧?”
稚嫩的声音让端木情睁开眼,看着陌生的小姑娘面带关切,忍住不适冲她微微一笑,“没事。”
“千夜姐姐,你快过来看看。”
端木情本想说不用,银音已经帮她拿药去了,可又不忍心拒绝小姑娘的一片好意。这一会怔松的时间,一道纤细的身影走过来,微凉的手搭在她的腕间。
本以为她是普通的体虚,不曾想她底子早已经垮掉,这些年怕都是离不得药才能活下来吧。千夜轻轻揉了揉她的几处穴位,没多久,端木情就觉得堵在胸口的闷气消散了些,脸色也好看了几分。
“多谢姑娘。”端木情感激地冲人笑笑,她本就是弱质翩翩的美人,这一笑添了几许柔弱,显得楚楚动人。
千夜摇摇头,中肯道,“你该多休息。”
见银音许久未归,端木情也不敢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请求,“我是住在这里的香客,能否劳烦姑娘送我回去?”
“好啊。”千夜和水如依都还没说话,千语先答应了。
端木情又是一笑,“谢谢你了,小姑娘。”
千夜对水如依和千语说,“我送这位夫人回去,小语不是还要去求平安符?”
“对哦。”千语这才想起来,她可是要求平安符给千夜的。据说榕山寺的平安符很灵验,供不应求,可要早点去才行。她拉起水如依对千夜道,“我和娘去求平安符,千夜姐姐送完这位夫人就来找我们吧?”
“恩。”
千语和端木情道别,“夫人再见,您保重身体。”
“小姑娘再见。”
千夜这才扶着端木情往后面的厢房走去,榕山寺很大,两人慢慢地走着,走了好一会才看见厢房。
易寒他们三个没跟着进去,而是在寺庙内供人休息的地方等着她们。秦水安坐不住,这会儿不知道去哪儿淘去了。
水如依她们求平安符正要往这边经过,“水安呢?”
水泓收起扇子,摊手,“你也知道,他坐不住。”
“这猴小子,我先和小语去求平安符,然后吃完斋饭休息一下就回去。”水如依如是说。
“千夜呢?”易寒发现千夜竟没和她们在一块。
千语乖乖地回答,“我们遇见一位夫人不舒服,千夜姐姐送她回厢房了。”
“我去找她。”
他丢下一句话就大步往里走。一行人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厢房这边。
因着银音还没回来,千夜便陪着端木情坐在院子里,端木情再次道谢,“今日真是多谢姑娘了。”
“不用。”千夜不大习惯与陌生人多谈。
端木情有些好奇地问,“姑娘看起来还很年轻,学医很久了吗?”她没去问千夜师承何人,而是选了一个比较稳妥的问题。
“恩,记事起就开始了。”
“学医很辛苦吧?”
“不会。”千夜摇摇头,她自小就接触这些,早已经习惯了,仿佛已经成为了她生命的一部分。
两人正说着,银音面带急色地跑了过来,“夫人。”
“我没事。”端木情冲她点点头,解释道,“我看你一直没回来,估计是走岔了,是这位姑娘送我回来的。”
“多谢姑娘送我家夫人回来。”银音冲千夜道了谢,随即拿出药给端木情吃。今天是她一时疏忽,忘了身上的药已经吃完了,回来拿药偏偏第一次来,陌生得很,绕了不少弯路。
这时,易寒也找到了这里。他并未走近,站在一些距离之外,看到那个早已在他心底扎根的身影,“千夜。”
千夜回过头,果然是他,起身和端木情告辞,“你多休息,我先走了。”
“姑娘慢走。”端木情面对着易寒,她抬起头,看到那张脸时,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呆呆地坐在那里。只因这个年轻人,有着一张和她日夜相伴的端木凛如出一辙的脸。
他是她的孩子。
她的孩子!
这个认知让她激动起来,她紧紧地抓着银音的手好不自知。
银音不解地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这时候易寒已经转身和千夜一起走出去了,是以她并没有看见他的脸。
“夫人?”
端木情这才如梦初醒,声音似哭似笑,她抬头摸了一下已经湿润的眼睛,“银音,那是我的孩子。”
“什么?”银音一惊,“我去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