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她的眼睛微微眯起,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冬日阳光下晒太阳的猫儿眼睛,看久了,好像整个人都陷进去了……
竹叶努力的使自己回过神来,然后不自然的把视线转移到别的地方,“嗯,不用谢。”
临近的书房里。
裴瑾之坐姿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我从安相那里得来的消息便是这样的,至于有没有用,你自己心里思量。”
当年的余家幼子,正是眼前的于临安。
于临安点了点头,脸上再无平常的嬉闹之色,他庄重的拱手道,“我欠你一个人情。”
裴瑾之没有说话。
良久,一句话打破了书房里的安静。
裴瑾之支着额,“那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于临安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眼睛里浮起了一抹平和的笑意,“不怎么办。”
“怎么说?”
于临安比了个手势,“也就是说,保持现状,不作任何的改变。”
“理由。”
于临安的神色之间浮起了一片温柔,“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很好,而且,我也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了。”
虽然不能任意妄为了,但是比起那些无牵无挂的一时冲动,他心甘情愿的画地为牢,只为了守护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人。
“以前,还没有遇见她的时候,我便一直在寻求在真相。我的生活,除了在朝为官,其余的所有时间都花在了上面。”
“后来遇见她,在某一天里,就突然明白,原来,生活是由自己选择的。你希望生活是怎样的,它就是怎样的。”
“当年侥幸逃脱以后,在遇到她之前,我从不曾知道什么是快乐,但是遇见她以后,我方才懂得。”
“此刻拥有的,都是珍贵的。我不想失去它,所以,我愿意放下。”
“再说了,安相这个人,虽然与你的政见不合,但是对你也构不成什么威胁。晋王拿他来与你分权,于我方来说,却是有利的,你又何必在意?”
裴瑾之凝视于临安一会儿,笑了笑,“你做主就好。”
“时间差不多了,我先回去了。”于临安站起来往外走,走了几步后,他又回过头来,“虽然说你有自己的主张,但是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总好过自己一个人。”
这话……
裴瑾之微微扯了一下嘴角,四两拨千斤的回了句,“我身边不是有竹叶了?”
于临安无奈的笑了笑,“你说是就是吧……”
“成亲真的有那么好?迟归了会被妻子罚跪搓衣板,难得休沐也不能自由自在的去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
于临安的脚步突然趔趄了一下,他回过头来,脸上的神情却有些复杂。
他张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到最后只是摆了摆手,“罢了……现在说了你也不明白。日后你成亲了,不,日后你若是遇到了你喜欢的女子,你便了解其中的滋味了。”
撇下一脸深沉思考的好友,于临安走出书房,路过隔壁房间的时候,看到挽碧和竹叶两个人正凑得很近,他清咳了一声,然后看到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抬起头来看他。
他笑了笑,转身离开。
书房里,裴瑾之难得的发了一会儿呆。
想起于临安在临近离开的时候说的那一句话,他轻笑了一声。
成了亲的男人,思维都会变成这样么?
于临安现在看他的表情,活像是担忧自家闺女嫁不出去的模样……
放下手里的羊毫,裴瑾之朝外唤了一声,“竹叶。”
门外并无动静。
等了一会儿,依旧没动静。
竹叶跑哪里去了?往日里他一唤,他总是会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他的面前的。
裴瑾之微微抿唇,提高了声音,“竹叶。”
这次没过多久,竹叶便在门外敲门了,“公子,何事?”
“晚膳。”裴瑾之揉揉眉心,惜字如金。
“噢……好的,我这就去厨房,公子稍等。”
挽碧靠在门框处,把裴瑾之和竹叶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的,得知竹叶要去厨房的时候,她放下手里的书本,“我和你一起去吧。”
竹叶摇头,“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好。”
“那你什么时候用晚膳呢?”
“等公子用膳完毕后,我再用。”
“在哪里用?”
“这里。”
“好吧,那我在这里等你。”
“……嗯。”
竹叶把晚膳端到书房里的时候,想起隔壁的挽碧,于是问了一句,“公子,挽碧她应该如何安置?”
裴瑾之想了想,“让她到书房里来就好。”
挽碧这样的,其实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置。
非人,性情又未知。这本是危险,但是奈何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虽然照目前来看,她并无伤人害人之举,但是难保她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