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 他又是那种浅浅的笑意, 看起来亲和实质上却充满了距离感。
与刚刚的截然不同。
挽碧已经把盒子打开了,里面静静的躺着一个白如羊脂,晶莹剔透的酒杯。
“这是?”挽碧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酒杯,心里禁不住有些疑惑。
班婇正要解答, 锦溪君微微一笑, 顺手把挽碧手里的盒子接了过去, 语气温柔的道,“这是夜光杯。”
“书上记载,夜光杯采用优良的祁连山玉与武山鸳鸯玉精雕细琢而成,纹饰天然, 杯薄如纸,光亮似镜,内外平滑,玉色透明鲜亮,用其斟酒,甘味香甜,日久不变,尤为月光下对饮,杯内明若谁,似有奇异光彩。”
挽碧听得一愣一愣的,回过神来后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锦溪君手里的夜光杯,惊叹道,“原来,这杯子,那么,那么……”
挽碧“那么”了半天,还是找不到合适的词语,而锦溪君和班婇也一直盯着她。
在那样的目光压力之下,挽碧的脸慢慢涨红,涨红……
最后,她红唇一抿,有些窘迫的从嘴里挤出了“厉害”二字……
话音刚落,锦溪君清朗的笑声便如约而至。
挽碧脸上的神情于是更加的窘迫了。
班婇站在旁边,想笑却笑不出来。
其实,挽碧说的,有什么好笑呢,但是锦溪君却……
她抿了抿嘴唇,眼看着锦溪君笑声不断,而挽碧则是羞愤得脸颊都红了。
他们两人的表情愈是生动,班婇愈发觉得自己就好像是一个局外人一般……
他们之间完整得就像是一块玉璧,别人只能站在一旁看着,无论怎么样,都无法融合进去……
眼前的一幕十分的刺眼。
班婇皱起眉头,一语不发的提着裙摆转身便跑出了书屋……
班婇一走,挽碧便呆住了。
她看了一眼锦溪君,神色有些着急,“我,我先走了……”
锦溪君点点头,“书你拿着吧,有不懂的或者想要知道更多相关的,可以来问我。”
说完后,他嘴边噙着一丝柔和的笑意,伸手摸了摸挽碧的头。
挽碧自然地后退一步,避开他的触碰,“我走了。”
“嗯。”
班婇跑得很快。
挽碧一路在后面追赶,无论跑得多快,都没有见着班婇的背影。
直至到她已经追回到了韩府里班婇住的院子,却发现班婇的房间已经关上了门。
絮语正着急的徘徊在门外,时不时的还会伸手拍拍门,有些担忧的朝里面喊道,“小姐,你开开门啊,你怎么了?你可别吓奴婢啊……”
挽碧走过去的时候,絮语看到她,眼睛一亮,“挽碧小姐,你来啦,你快来劝劝小姐她吧,她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有好一段时间了,无论我怎么叫她她都不应……”
絮语已经都快要哭出来了。
挽碧走到房门前,伸手敲了敲,声音中带着探询的意味,“班婇,你怎么了?”
不是好好的吗?
班婇怎么就突然间跑回来了?
挽碧想不明白。
班婇躲在房间里,窝在美人榻上,一张娇美的脸上鼻尖微红,泪水却早就已经把整张脸都打湿了。
她听到门外传来挽碧的声音,喉咙难以控制的哽咽着,为了不发出任何的声音,漂亮的贝齿都快要把她的唇给咬破了……
她问她怎么了……
她还能怎么了……
其实,她心里也明白,锦溪君喜欢的是挽碧,这并不是挽碧的错。
但是……
此时此刻,班婇正伤心着,虽然她知道她不该泄怒于挽碧,可是她实在是不想看到挽碧的脸。
所以无论挽碧在外面说什么,她都在是默默的把自己的脸埋在手帕里,只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拍了好久的门没有任何的动静,挽碧看着盯着,心头掠过一丝失落。
她在门外叫了那么久的班婇,可是班婇却一点儿都没搭理她,她的房间里更是连个声响都没有……
她做错了什么,惹班婇生气了吗?
挽碧努力的反思,把刚刚发生过的事情在脑海里反反复复的过了好几遍后,她依旧是没有找到什么可能会惹班婇生气的地方……
一时之间,她有些手足无措。
她甚至还有些惶恐。
控制不住的想,班婇,会不会以后都不理她了呢?
就像是月儿一般。
在裴府里,她已经好久都没有见过月儿的身影了。
她没有向竹叶刻意的问起月儿的事情,也没有像以前那般,时不时的便跑到厨房里去找她玩……
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不能当做没有发生过。
她与月儿,除了在她及笄那天晚上有过一丝交集,其余的时间里就像是回到了各自还不认识对方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