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翘绿奇怪地看着叶径。
叶径向来沉着冷静, 她从没见过他有失态的时刻。
她正想开口询问,猛然明白过来。
正如她有少女心事一样,叶径长大了也有少年私情。也许他和她一样,不喜欢自己的内裤被看到。她长大了, 他也长大了。他们都有小秘密。
思及此, 叶翘绿笑了起来,“我不换房间啦。”
“你不是喜欢泡澡?”她九岁住在他家的时候,曾经说过, 她的大房子有个大浴缸,她喜欢在里面泡啊泡。
自从没了大房子,她就没再泡过了。
“淋浴也有淋浴的乐趣。这里很大,洗起来也舒服的。”说到这里, 她动容了, 忽然握住他的手, “叶径,你是个好人。”
从小到大,他都让着她。现在房子给她住了, 还要换浴缸给她泡澡。他怎么就这么善良呢。她都担心他会被坏人欺负了。
叶径从她怜惜的眼神里,看得出她在想些什么。他不挣开, 任她握着。
叶翘绿很快放开手。她的手心容易出汗, 这么一握,已经把汗黏在了他的手掌。
她猜测, 他要去洗手了。
果然, 叶径越过她, 打开主卧门,然后再关上。之后,房内隐约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叶翘绿看着主卧的门把手。
叶径好像没掏钥匙开门……
她心中的想法被证实了。他的确不想让她贸然闯进房间,才骗她房门上了锁。看来少年的心事也很多秘密。
或者也有五颜六色的内裤吧……
叶径洗了个澡,再出来时,叶翘绿正在房里翻书。
她在家就没有关门的习惯,现在也没有。
他站在门外,敲了敲。
她回头,“你什么时候给我补课啊?”她扬了扬手里的书。
“都十点多了,早点睡。明天上午没课,我再给你补。”叶径头发半干着,抓得比较凌乱,削减了往常的淡漠。
他家居t恤的v领开得比较大,露出半截锁骨窝,既不平浅,也不狭凹,深浅适度。还有一颗水珠停在窝处。
清晰的锁骨线条从外延进t恤里,若隐若现。
如若朱彩彩在场,一定会尖叫。
但叶翘绿此时想到的是:“明天早上吃什么啊?”
“粥。”他有点冷淡了,“明天你早点起,淘米煮。米钱不用付,你就出力吧。”
她点头应好,有吃的她就安心了。然后她放下书,“我也要洗澡了。”
“嗯。”叶径转身进了主卧。
他这回没关门。
叶翘绿捧着家居服出去时,往里瞄了一眼。
没见到五颜六色的内裤。
只有绿色的被子和床单。
她不敢多看,生怕窥见到他的秘密,让他不快。
叶翘绿洗了个美美的热水澡。
她之前的宿舍是太阳能热水器,晴天的时候热得烫人,阴天则跟自来水温度没有区别。
还是在家舒服啊。
她绑着头发,穿着短袖短裤走出浴室。“叶径,你的洗衣机我能用吗?”
“嗯。”他应了一声。
见到她露着白白的手臂和大腿,他把房门关上了。
见此情景,叶翘绿给自己提醒,晚上睡觉记得锁门。
第二天早上,两人都起得早。
吃完早餐,叶翘绿的补课就开始了。
此时的叶径没有想到的是,眼前这个傻女孩,在十年之后,身处建筑行业的低迷期,她迎难而上,创造出了属于她自己的荣誉与辉煌。
在那个时刻,叶翘绿第一个感激的人,就是把她引进建筑之门的叶径。
是他告诉了她,建筑只是容器,其包含的核心内容,是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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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的第一节课,是建筑设计原理。
叶径和叶翘绿是分开走的。
叶翘绿踏进建筑学院的教学楼,就被人从身后拍了下。
她吓了一跳,转过头去。
背着的丁字尺,差点打到邹象。
他闪过之后,笑得fēng_liú倜傥,“叶翘绿?我记得你是叫这个名字吧。”
她点了头,然后说道:“那个……你刚刚吓到我了。”
“噢,不好意思。”邹象笑容淡了些,“好像我和你见面都在道歉。”
“没关系。”既然他道了歉,那她就不介意了。
同班同学这么遇上,自然就是同行。
走到教室的路程不远,不过邹象倒是套了不少近乎。“你的样子都不像大二的。”她脸蛋圆圆的,长得很显小。而且,眼神太清澈了。
叶翘绿笑,“嗯。”她就当这是称赞语了。
邹象与她挨近些, “我们都是转专业进来的,人生地不熟,以后互相照应哈。”
“好啊。”她和邹象半途插/进来,一时半会的,的确不好交到朋友。
“你是d市的吧?”邹象微微沉了声音,“班上好像大半都会讲粤语,我一句都听不懂。”
“也有不少外省的。”h大的建筑学,外省和本省的人数是一半一半。平时的交流用语还是普通话。
“哦,还是想学点本土语言啊。”邹象的声线愈渐磁性,“你有空教我几句吗?”
“好啊。”叶翘绿觉得他的声音很适合在夜深人静之时朗诵散文,有种莫名的磁力,在吸着人心。
这时,两人已经到达课室的楼层。挨着楼梯的那间,就是建筑学一班的专业课室。
叶翘绿无意往楼梯旁的小露台瞥了下,微怔。
邹象看了过去,不以为意,“走吧,要迟到了。班长还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