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白瞎那么高的个子,一看就是绣花枕头,一根手指头都能把他们放倒,眼角扫了眼三个软脚虾,战士们该干嘛干嘛,没人主动上前招呼他们。
那三人脸皮厚得能当鞋底子穿,见人家不爱搭理,上杆子找话,林峥嵘跟正抬石头的刘晓峰抢着干活,“同志,别看我瘦,我被派去林子里伐过木呢,劲可大了,你歇着,这块我来帮你抬,”说完低下|身双手合抱那块石头,石头不给面子,纹丝不动,“……没使上力,等我换个方向。”脸憋成了茄子色,额头上的青筋都鼓出来了,石头依然不给面子,差点还把腰给闪了。
战士们在旁边笑做一团,哪来的面瓜,上来就想抬石头,那三人被集体嘲笑,挠挠头,也跟着傻乐。态度太好,大家也不给他们使下马威了,喊他们去搬砖。
廖蔺在旁边看了一会,搞明白一件事,薛妙之所以跟这三人关系好,除了她实际上把自己当成个燕京人跟他们几个没有地域隔阂之外,还因为这三个都死皮赖脸的,小丫头最好说话,遇到主动点的就能被动交上朋友。
帮忙干了会活,晚上三兄弟没走,跟大家伙一起吃饭。薛妙不嫌麻烦,把盆子里杂鱼拾掇好,打成鱼糜,汆成鱼丸,再就着鱼丸汤给大家下米线吃,汤里特意加了些原先存下的花生酱调味,出锅的米线汤厚味浓,再添上一勺油辣子,**鲜活,一碗根本不够吃,给大家又添了一轮,锅里还剩下几个鱼丸。
薛妙拿勺把剩下的鱼丸全都舀出来,端着勺往桌边走,廖蔺看见后碗往前伸出两厘米,等着被添最后一勺,结果盛着鱼丸的汤勺拐了个弯,倒在林峥嵘的碗里,薛妙还笑眯眯地说:“你今天是三个人里干得最多的,多吃点好好补补。”
林峥嵘笑得牙龈都露出来,“哎,吃了鱼丸,明天能搬两千块砖。”笑容还没收起,突然感觉身上一阵冷意,像是在山上干活时,遇到蜥蜴爬脚上的那种麻飕飕的凉,连鱼丸闻起来都没刚才香了,抬头往四周望了望,只见廖营长的通讯员樊志在盯着他看,还对他笑了一下,林峥嵘赶紧闭眼,终于遇见个笑起来比他还难看的了。
吃完饭,廖蔺打发那哥仨先回去,还是他来送收拾完厨房的薛妙回宿舍,路上廖蔺状似不经意地说起:“林峥嵘这人挺实在。”
薛妙点头,对廖蔺夸道:“林峥嵘除了人实在,还特别有才华,你不知道,他上个月又有一篇文章在省日报发表了,我觉得是时代耽误了他,不过将来还是有机会的,我敢保证他肯定会成为一个特别有名的大作家的。”
“听出来你挺崇拜他的。”男人语速慢下来。
薛妙没感觉到,回道:“当然啦,我最崇拜有才华的人,林峥嵘虽然相貌一般,但是男人嘛,不能看外表,有才华的人最有魅力。”
“最好别跟他走得太近,那么有才华的人,精明得很,发现你的秘密怎么办?”
薛妙有些不高兴,“难道我以后就不能交朋友了?”
“不是不让你交朋友,我看你跟他们走动得挺频繁,提醒你注意一下。”
薛妙皱着眉头对廖蔺说:“让你搞得风声鹤唳的,难道我以后交朋友也得找一群傻子吗?跟你说,跟傻子待久了,人会被同化的。”
“你朋友里不是还有我吗?”
薛妙重又打量了他一遍,说道:“人有千千万万种,多接触一些不同的人更能丰富自己的人生,林峥嵘跟你又不同,他很会说故事,将来如果可以写,你肯定写不过他。”
廖营长虽然能力强,心眼多,但他也是个男的,是男的都有个毛病,最见不得被拿来比较。
隔天他问又跑来义务劳动的哥仨,“你们想像战士们那样身手矫健吗?”
那三人兴奋得双眼放光,立即点头应是,“做梦都想。”
“刘晓峰,你晚上吃完饭,给他们加练下。”
“是。”
其他战士凑上前,捏捏三人的胳膊腿,摇摇头评价:“不行,得先跑圈,搬砖也不能停。”
“没问题。”
天天出工干活,下工早还来独立营义务搬砖,晚上回去给自己安排跑圈增加耐力,林峥嵘别说写文章,上工抬土时站着都能睡着。
累成这样,依然甘之如饴,看到廖蔺一脸感激,“廖营长,我觉得我现在跑上三公里都不带喘的,你们的训练方式真好。”
还把自己的藏书一股脑的都搬给了薛妙,“妹子,哥哥以后要弃文从武了,这些都给你吧。”
“啊?你以后私下里不给我们讲你构思的故事了?我还没听够呢。”
“等我练出肌肉来再说吧,不说了,你把书收好,我先去帮廖营长搬砖。”
薛妙收拾了一会,比林峥嵘晚到,看林峥嵘胳膊肘摞了十块砖,搬砖搬得特别快乐,捅了捅身旁的廖蔺,问:“你说他是不是魔怔了?”
廖蔺回道:“是个男人都有一颗变强的心,是个男人都有成为一个军人的梦,是个男人都不想成为只会耍嘴皮子写文章的。”
薛妙脸上露出谴责神情,“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