拗。
廖蔺从不打无准备之战,通道当初虽然修得牢固,这么多年过去有些地方已经渗水严重,找到靠近封堵之地的一个渗水点,廖蔺判断这上面应该对应的是山坡下一个快要干涸的河床。
通道上方的砖石因为上层下陷已经开裂,凿开不算费劲。廖蔺没有停下来,继续向上挖,不知挖了多久,终于有大片砂石坠落,里面有细沙,廖蔺汗湿的脸上露出笑容……
在附近山里转了一晚上,想要找个防守薄弱点好混进院子的薛妙,正躲在别墅正后方一处断裂的陡坡下休息,就见面前不远处的小河床边的地面在动,薛妙瞪大眼,有鼹鼠在挖洞?
过了会洞口升起个脑袋,鼹鼠没那么大脑袋,是人!虽然天黑,可轮廓化成灰她都认识,廖蔺!
廖蔺跟妙妙面对面,心中的惊讶比薛妙大多了,差点分了神,周围砂石迅速塌陷,差点把他再次卷回地下,好在他反应快,借着薛妙的手,灵活地把身体抽了出来。
河床大面积塌方,洞口又被堵住,里面人别想跟着出来,廖蔺顾不得那么多,拉着薛妙转移到一个更隐蔽的位置,紧紧抓住薛妙的双肩,“你怎么会在这里?”
薛妙把这几天的遭遇告诉廖蔺,廖蔺听后半天没出声,万般情绪上涌,惊惧、愤怒、后怕、庆幸、惊奇,幸好心脏够强劲,搁一般人真受不了。
千言万语,化作一声长叹,“你是不是玩得有点大?这中间哪怕出现一点点状况,你都有极大的可能被发现,后果会是什么,你想想?”
薛妙脑门顶在廖蔺胸口,这会才有些担心,“那我过后怎么出现啊?那帮坏蛋会不会怀疑我?”
拍了拍媳妇后脑勺,“现在知道担心了?”廖蔺搂紧媳妇,声音透着肃杀,“放心,他们都活不长。”作恶多端,欠了无数血债,清算的时候到了。
山下别墅对面的一排平房是星火帮的临时据点,马南丰心中焦虑,想起一连串怪事,他本身就有些迷信,这会更加确信是被下了诅咒,他们这次恐怕要栽,劝他父亲:“趁现在时间来得及,我们先撤吧。”
计划了这么久的事情,进行到这里,马星火怎么会放弃?
“主动权还在我们手上,人质坚持不了太久,不出两天他们会主动投降,先用一半人质换泰方的协议,剩下一半再跟缅方换,手里的弹药省着用,够我们应急的。”
“我总觉得心里不安稳。”不等话落,突然平房南侧被射中,那里是他们存放武器的位置,炮|弹一发接着一发,他们所在的平房成了火力重点光顾的地方,猝不及防,一下损失了好多人。
“外边的人以为人质被我们控制,不会轻举妄动的。是谁在出手?”马星火被打蒙。
东侧山坡,廖蔺放完几炮,扛着空炮架,快速转移到跟薛妙约定的汇合点,接着装弹继续轰,有薛妙的支援,再不像前两天对战时那么捉襟见肘。
廖蔺全程面容冷静,在四个攻击点来回飞转,效率奇高,出其不意一波攻击下,山下歹徒已经没了三分之二。
敌人在鼠窜,两人躲在薛妙当初下车的地方,见谈判另一方的人,听到院里的声响姗姗来迟。
薛妙问过廖蔺,为什么她来时路上,设防马马虎虎,让马南丰轻易地开进来。廖蔺解释说,马星火不傻,虽然国际刑警强势,但周边还是求和求稳的鸽派占了上风,治不好他们想招安,他才敢抓住机会,强势要挟,一硬一软,所以差点让他得逞。
收尾交给底下的人,两人在守株待兔。马南丰开来的车还停在原处,他们要想要外逃,肯定从这里走,果然,没多大一会,马家父子带了一小撮人从山下上来。
就见前面那辆车的车门被打开,车门后一双着军裤的长腿露了出来,黑洞洞的枪口从车窗一角伸出来。
“快躲!”敌人设伏,反应快的都会快速找东西遮掩,这伙人就是这么做的,藏身在车左前方一处石头后面,对着车门处开火。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子弹从他们身后射来,密集的子弹让人无法躲闪,瞬间毙命,包括马家父子。
即便是一代毒枭,从生到死也不过是一瞬的事。
“替身是不是很有用?”
“你做什么都是对的。”
“帮我把那包捡起来。”
“……你做什么果然是对的。”
“接下来怎么办?”
“换身衣服,在车里找个地窝着,我收完尾,带人来“发现”你。”
“这样有点假吧。”
“一面之词,我们怎么说怎么是。还有……我对你的演技有信心。”
……
回程平静,薛妙却感概良多。一路过来,见过恶徒心狠手辣地戕害无辜之人,见过满山洞沾血的毒脏,见过仓库里堆叠的罪恶之源,见过漫山的毒之花,薛妙深知马家父子的灭亡不是最终的结束,这是一场未完结的战争。
她想起一出希腊戏剧的台词,轻声念出来:“驯服人的野性,让尘世生活变得温和平静。让我们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