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剁,廖蔺做饭不会,切肉的刀工还不错,趁着他切肉的功夫,薛妙快速把大黄鱼腌上,年菜必须要有鱼,入乡随俗,她要做一道江浙一带的传统菜肴,雪菜大黄鱼。
还有火腿,廖蔺带来的刀板香取最精的部分,切成比麻将略小的二十块,摞在盘里用倒纯酿花雕入锅蒸。
这边廖蔺已经快速将肉切好了,凑到薛妙身边,“我看着你做,跟你好好学学。”
薛妙心情好,回了他一个甜甜的笑容,“那我就好好教教你,其实一点都不难,” 快速调好肉馅,薛妙在自己手上抹层芡粉,技巧性地捏肉丸,把它们团成肉圆,稍稍再压扁一点,出口指点,“记住做狮子头不要直接往肉里加芡粉,加了芡粉口感会变差,把芡粉稍稍扑点在手上,就能让肉团凝而不散,” 团了四个肉圆后,油锅也热了,薛妙接着教他,“下油锅炸这道程序只是让丸子定型,不用炸得太透,表面微黄即可,”少女自信的语调清甜,还有充斥在厨房里的香气,让廖蔺走了神,还是直接吃比较好,学不会。
薛妙在碗底铺一层冬笋,把炸好的肉丸入锅蒸,蒸出油,撇干净,得到四颗清清亮亮的狮子头。
勤俭节约,炸丸子的油不能浪费,过年讨个吉利要吃豆腐,快速热锅滑了鸡子碎,添些虾米增鲜,把豆腐切四方块中间挖空,填鸡蛋虾米馅料入锅炸,最后调了个酸甜卤汁浇在炸好的豆腐上,她做的是传统鲁菜豆腐箱。
过年菜双数最好,有肉也要有菜,来个快手菜烧二冬。就缺个凉菜,白菜又称百菜,用最嫩的白菜心切丝,黑市买来的海蜇快速泡发也切丝,加上粉丝、海米凉拌,这是北方人在冬日燥热的炕头最喜欢的一道凉菜。
有薛大厨的合理调度,六个菜一小时全部摆上桌,南北菜系,有鱼、有肉、有豆腐、有百菜,有丸子,团团圆圆,六六大顺。
大过年的,有好菜必须要有好酒,花雕蒸了火腿,红酒太显眼,薛妙取出一壶福德居珍藏的桃酒,度数不高,回甘有桃子味。
入座后,两人拿小酒杯先碰了一个,廖蔺黑眸藏着暖意,“妙妙,新年快乐!”
薛妙弯起眼睛,“廖蔺,新年快乐!”
感情深,一口闷。廖蔺回味地砸吧一下,赞道:“这酒好,像吃了桃儿罐头,味真正。”
薛妙催他:“赶紧吃菜,菜的味更正。”递给他一勺子,“吃狮子头得用勺子,筷子夹不住。”
果然,廖蔺用勺子挖了一勺入嘴,清蒸狮子头口感像嫩豆腐,入口即化,筷子确实夹不住。
蒸火腿更妙,只简单的入锅蒸熟,精酿花雕的浸润让刀板香香到极致,鲜美得让人想流泪。
豆腐箱外皮酸甜,馅料鲜香;雪菜烧黄鱼鲜润;烧二冬鲜脆;拌白菜丝鲜爽,离开南地的**,东南沿海有尝不完的鲜。
廖蔺筷子停不下,把所有菜一扫而光,最后灌了碗雪菜黄鱼奶白的汤汁溜了个缝。
跟薛妙在一起,他格外放松,吃完摊在椅子上,大长腿伸直,舒服地直哼哼,“这个年过得真幸福。”
薛妙笑他葛优瘫的姿势,他连续赶路,奔波了好几个地方,比她还累,也不指挥他干活,像只勤劳的小蜜蜂,麻利地收拾了桌子,把碗刷干净,连灶台都擦得干干净净。
收拾完拉着男人回屋睡觉,“我们晚上要守岁,你看你都有黑眼圈了,赶紧休息下,我也得睡一觉。”
廖蔺顺势站起来,看了眼身旁的姑娘,“我这次见你,感觉你财大气粗了不少,怎么,挣钱了?”
什么事都瞒不了这只黑狐狸,让人没法对他保持和颜悦色一整天,薛妙瞪他一眼,“有你吃,有你喝,你就不能少动动脑筋?”
“我不是为你好吗,有时间给我讲讲,我看看你哪块还没做到位,给你提点建设性意见。”说完,把裤兜翻出来,“我现在兜比脸干净,火腿钱还欠着,真得靠你养了。”
薛妙猜出来原因,“给两个战士家属钱了?”
廖蔺点头,“救急不救穷,有个战士家里就兄妹俩,家里老人生了重病,抚恤金都拿去治病了,后续治病的钱没着落,我留了点路费跟饭钱,兜里钱全给他们了。”
薛妙面露同情,“你做得对,现在就靠生产队那点工分,也没法给他们找生路,生病能帮还是要帮一下。”
廖蔺深深看了她一眼,道了声,“谢谢,”谢谢你这么善良。
下午两人睡了长长的一觉,醒来后舒爽极了,中午吃的还没消化,廖蔺带薛妙去江边走走。
过年了江边人很少,江面涤荡着冷风,吹得人神清气爽。江水幽幽,无声记载着两岸的变迁,现在对岸浦东一带还是农村,别说摩天大楼,连个二层小楼都少见,倒是江这边,殖民风格的高楼林立,薛妙背江而立,细数那些标志性建筑物,想着几十年前的外滩还是另外一番景象,转眼物是人非。
她语调悠长,带着些穿越人士的迷惘,问廖蔺:“时间到底是什么?”
廖蔺能瞬间明白她的意思,不假思索地开口道:“时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