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的梅花香在空气中荡起层层涟漪,即将掩上的眼因为温凉的薄唇轻轻覆在自己双唇上而倏然挣破沉沉睡意张开了,如墨的发丝自额角垂落下来,羽毛般轻柔地拂过脸,温暖的气流顺着唇齿相交而一点一点流进干涸的身体里。
又来了!
他又来了
仙力也渐渐来了
腿上的疼痛感被充盈在体内的仙气渐渐治愈,连带着肩上的肉也长出来了,直至一点痛也感觉不到。对方合上的眼在长余目不转睛的灼热注视下睁开了,眉眼间润泽出一片盈盈笑意。
他抱着她白衣翩翩,悠然落地。
妖化后的聂腾竟被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势就吓的如临大敌一退再退,犹豫地不敢贸然上前。
得救的太上老君猫眼一拧,“每次出场,有必要非得这么得瑟么,肉麻的本君浑身起鸡皮疙瘩,受不了”
他试图离开她,却被她一手紧紧抓住不放,“你又出现了,你到底是沉易还是附身在他身体里的别的灵魂?”她想要迫切的知道有关他的一切。
他勾唇浅浅一笑,“你若想知道,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
“不,我现在就想要知道。”长余抓住他不放手,生怕这一次他又要逃脱,明明她只见过他几次面,为何每一次见面内心里都会情不自禁地泛起一种叫深入骨髓的痛?
一定,一定是她忘记了什么或者是被谁抹去了记忆,要不然,自己的心里不会每次见过他之后都波涛汹涌,痛苦不堪。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目光温柔,“阿余,有些事你还是不能过早的知道的好。世间之事,往往看得太通透越会让人糊涂和痛苦。”
她默默地听着,却努力回忆,回忆,不错过任何一个细小的细节,可就是想不起来有关眼前的这个男人的事,对他莫名的亲切和那种难以言喻的爱憎又是什么?
“我我们是不是认识?”
组织了好一会儿的言语,她只说出这么一句,千言万语都堵在了涌动的喉间。
他顿了顿,尽管是沉易的容颜,可五官之中尽显的特别的柔和却跟真正的沉易不一样,还以为他会好好回答她这个问题,他还是选择了回避:“我只想让你好好活着,阿余。”
真正的沉易怎么会知道她的真名,又怎么会这么亲切地唤她一声阿余。
眼前的这个人根本不是沉易!
耳边的咆哮忽地尖锐地冲天而起,一道又一道强劲的气波逆流穿过重重高楼破空下来,聂腾也混在其中,腾起周身的妖气烈焰不顾一切地扑向他们。
他淡定地护在她身前,临危不惧,任凭聂腾周身的妖气撕破周围的一切,只待对方即将触及他的那一刻,他才在猎猎飘飞的白衣中抬起右手,食指尖拉住一道流光准确优雅地附在对方的眉中心:“本君在此,不可放肆!”
哗!
荡开的流光如轻烟散开,轻柔又极具威慑力。聂腾悲惨地嚎叫一声,被附在眉间的手指撑着致使周身妖气在流光下被一点一点抽丝剥茧,然后一缕一缕消失,从兽样渐渐变成人样,聂腾又慢慢变回来了。
只是这次重新变回人样的聂腾,脸上的生气荡然无存,形如枯槁,干瘪的像一个**十岁的老者,气息奄奄,他的生命俨然已经走向了终点。
他把聂腾放倒在地上,皱了一下眉,唇齿间只溢出一声叹息,“你本不是命短之人,奈何,你选错了活下去的方式。”
聂腾的眼开开合合,虚弱地睁开看了一眼沉易,又合上了眼,眼角却溢出两行清泪,抖着气弱的嗓音缓缓地说道:“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为了得到被人尊重的力量,我不惜用命换它足够了足够了你们要找的人就在你们身身身边”
“是谁?”长余震惊地跑到他身边,急切地问:“你告诉我那个女人是谁?”
沉易拉住情绪有些激动的长余:“他已经死了。”
又有一个生命消失了。
长余悲伤地掩了掩目光,“又是一个因为狐妖而死了的人你这么强大,难道不知道狐妖在哪里吗?”长余抬眼望向这个高深莫测的男人:“你不是凡人,你是神仙,这些人不正是我们所要保护的吗,为什么,你能救我,却揪不出那个作恶的狐妖?”
他缓缓地摇了摇头,脸色蓦地苍白起来:“阿余,我救你已是我的极限,对不起”微风一拂,他垂下了眼,光芒一闪又变回了之前的沉易,却是昏迷了过去。她扶着他,将他放平在地,把他的头小心翼翼地枕在她的腿上,她在温和浮动的微风里静静地看着他,静静地沉思:“太上老君,我发现自己不是一个正经的神仙”
太上老君撑着头看着一点一点消散在空气里的聂腾,侧眼瞅着难得这么一本正经忧愁的长余:“你怎么突然这样说自己?老君我倒觉得你除了贪吃好色外,还算是正经的人。”
“不。”长余缓缓地摇了摇头,“沉易的身体里住着另外一个人,我觉得我对他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似乎我很早很早就认识他似的,你知道的我本倾慕于东华帝君,后来又对沉易有感觉,现在我仿佛对他又有什么奇怪的感觉老君,我觉得自己很混蛋很无耻,是个坏姑娘。”
“难得你有这样的醒悟,可是长余小仙啊,你又仔细想过没,这三个人当中你到底对谁才是真正的喜欢。”太上老君目光严肃,在对待这件事上,他必须要引导她走上正确的道路,“两个人的缘分是有几生几世的,过去的缘分会绵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