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了一些事情,我觉得自己那样想实在是太不负责任了,既然回来了,就该好好地过下去。”
“可是过着过着,就察觉到并非事事一帆风顺。”
说到了重点,她连手劲都大了:“你从前从未跟我说过你家里的事情,现在想来,其实我们两很相似。你千万不要觉得世上只有你一个人这样惨就想不开什么的。”
“就拿我来说,虽然阿茵和阿远很好,但是也有很多人不喜欢我,我回府之前,还有一个姐姐在府里呆了很多年,听说是要记给主母做女儿的,祖母们好像也不喜欢我。可是这没什么,日子还是一样要过的呀。但凡还有一个人真心栽培你对你好,就该好好活着。好比天家,不就像我嫡母一样在努力地照顾吗。”
“若是你的兄弟对你有什么芥蒂,你不要觉得难过也不要觉得生气,更不要觉得委屈,昇阳县主或许霸道,你的那些兄弟们或许对你冷漠,但那都是因为一些我们无能为力的原因所致,好比我三妹妹,我瞧见她娘生气的时候,她也会很生气,那时候我就想,若曹婶婶不是那样,三妹妹也不会是那样。但说不定有一点曹婶婶真的会改变,那三妹妹也会改变呀。”
孟云娴很少这样老气横秋的说道理,因为她都是听道理的那个人。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讲明白没有,也不知道周恪哥哥懂不懂她的意思,偷偷去看他,发现周哥哥竟然红着眼睛,她一下子就慌了,扯了自己的帕子抵给他。
“你看……你果然还是受委屈了吧?我明白这种感觉,受委屈又不愿意表现出来的人,都是强装着,可是一旦被人戳到心事,便再也忍不住了。”
她举着帕子想帮他擦眼泪,可是等了半天,周哥哥仅仅只是红着眼眶,并未有眼泪落下来。
“云娴,抱抱我好吗?”
孟云娴放下帕子,跪着行到他身边,护崽似的抱住他。
周明隽的身体起先是僵硬的,可是慢慢的,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享受着她身上舒服的香气,并没有回抱住她,而刚才心中生出的那一点旖旎心思,也早已在羞愧之中消失殆尽。
他的小妹妹,好像和从前不太一样了。
他跟她讲过很多的道理,只是没想过,有一天她会这样给他讲道理。
无论男女,都有委屈和难过的时候。
可是他的身份与地位,好似令他生来就该冷静又自持,处在那样的位置,优柔寡断,满心情愁,都是致命的要害。也并没有人关心过他冷然的外表下,会不会也曾被冷言冷语刺伤,被那些假意的关怀和愧疚灼痛。
他不屑于在人前表现出软弱来博得什么,但此刻起,她除外。
油酥已经凉了,孟云娴留恋的看着它,衡量一番还是觉得此刻周恪哥哥敏感又脆弱的情绪比较重要,油酥嘛……看看就好,看看就好。
周明隽抬头看她,一腔的柔情还未说出来,就被她痴恋于油酥的眼神给浇灭了。
他伸手将她推开,神色恢复如常的同时,还多了几份冷然。
孟云娴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还有点不理解:又怎么了嘛……
“孟云娴。”他喊她。
“恩?”
“你可知道,一个男人的面子有多重要?身为男子,决不可轻易在旁人面前示弱,更不可以让别人看到自己伤心流泪的样子,你在老秀才的书里有没有读到过皇室贵胄因为哭哭啼啼,被贬为庶民的。”
她倏地张大嘴巴,很是吃惊:“你、你们皇室……对子女的要求竟然这么高吗?”
他点头,“你方才说的那些话,是皇室里谁也不敢瞎说的,你不仅肆无忌惮的说了,还将我惹哭了,你自己说怎么办吧。”
她连忙辩解:“我、我没有要将你惹哭,我也不知道你会哭嘛!”
“我就不能哭了吗?”反问的振振有词。
孟云娴想辩解,对上他的眼神又觉得这个辩解很无力,整个人一垮:“那你想要怎么办嘛。”
周明隽眼神悠悠的望向窗外:“我这样出去,仪态上肯定是不行的,我要在这里先缓一缓,你陪着。”
“哦,那你缓一缓嘛。”
周明隽看着两人的坐榻,忽然伸手把她拉倒边上,自己身子一横躺了下来,直接枕上了她的腿。
“我要眯一会儿,你给我枕一枕。”
“枕一枕……不是,眯一会儿你就好了吗?”
“自然。”
“那……那要眯多久啊,我不能在外面呆很久的,还有婢子跟着我一起出来,若是我回去晚了的话一定会被嫡母给责备的。”
“我心里有数,不会让你被骂的。”
孟云娴拿他没办法,心里也的确想要安慰安慰他,便让他枕了。
可是这一坐,就有点枯燥无聊。
她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指,玩了手指又去玩周恪的头发。
周恪完全睡不着,有点无奈:“你还想不想让我睡了。”
孟云娴发现他没睡着,决定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