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他,她不是从前那个只能被他照顾的小姑娘,如今的她,也会为他筹谋了。
只是……
周明隽笑脸一沉,改为捏她的脸蛋,孟云娴立刻疼的哇哇叫。
“看来我是将婚事揽得太细,才叫你有闲工夫在我背后做这做那。从明日开始,你哪里都不许去,乖乖的待在府里,直到成亲那一日,听见没有!?”他眼里带着笑意,捏着她鼻子的手轻轻动了动,温声道:“走吧,送你回去。”
孟云娴扒拉着他的手,追问道:“周哥哥,你不问其他的了吗?”
周明隽任由她握着手,无奈道:“我问了,你就坦白吗?”
她闭嘴了。
周明隽主动牵住她:“走吧,送你回去。”
“周哥哥。”孟云娴拉着他没动。
“嗯?”
孟云娴咽咽口水,认真的说:“虽说有些事情我做了许诺此刻不能说,但是有朝一日,你一定会明白的。”她努力扬出一个笑容:“我知道你所说的意思,我和你绝不会像父亲和母亲那样,我也想做你的妻子,只要你对我好一点就好啦,至于其他的,我都没在怕的,你又有什么好怕的。”
“周哥哥,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无论前路如何,你实在撑不住的时候,我也可以帮你撑,等我也撑不住了,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周明隽看着她的笑脸,心里最后一丝阴霾都尽数散去。
他想一定还有什么事情是她隐瞒之内,他了解之外,但是无论如何,他懂得她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也对,我们来日方长,往后多得是机会来慢慢听你坦白。”
这明明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孟云娴却听得心跳如擂鼓,脸颊烫如火。
……
因为宫宴上昇阳的事情太过震撼人,所以很多人都去打探昇阳到底做了些什么,没想到这不打听还好,一打听,直接传开了。
据说,是因为今年边境小乱频发,天灾也好人祸也好,总会所以一些流离失所无亲无故的人,都会在艰难的时候往寺庙那里求生,可惜小寺庙的容纳人数终究有限,所以他们只能一路往繁华的大城镇走,归元寺自来是香火最鼎盛,寺僧最为和善的地方,有些难民逃到这里,都被归元寺安置在了寺庙里。
没想到消息传出去,跑到这里来的人越来越多,有些是流离失所的人,甚至混入了在周边乞讨的叫花子,至少能在这里讨生活,比在外面受人白眼要强得多。
消息总是越传越离谱,归元寺瞬间就变成了一个无尽收纳吃穿不愁的欢乐窝,这可愁坏了寺中的僧人。
归元寺就算再普度众生,也经不住这样无穷无尽的施舍,就在这时候,昇阳县主竟帮了归元寺这个大忙。
归元寺历史悠久,占据的山头基本上都是归元寺的范围,但因为多年来更多的精力都放在修葺寺庙佛身上,所以其他地方还有很大一片荒废着,至于开垦的田地种下的菜,只要能满足消耗就够了。
昇阳自掏腰包,只要是来这里的难民,报上自己的籍贯出身,画押确定身份,就算是与她签订了临时的契约关系,每日以自己的劳力换取粮食,主要的任务就是帮归元寺开荒。
这一下等于不要钱帮归元寺招揽了一大批的劳力。昇阳向来雷厉风行,从来没有那种优柔寡断的善心,因为这事儿她出面做了,所以舆论也只落在她一个人的身上,好坏都有她担着,她从不解释什么,可是寺中的僧人却看得明明白白。
然而,开荒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不是所有的地方都适合开垦出来成为田地,除了日照之外,水源也成了一个很大的问题。且荒山野岭的,仅仅是开路都很难,更何况开荒!?
可是昇阳还真的办成了。在她的规划之下,所有牵过契约之人,但凡有力气,无论男女老少,都前去开荒,很快就在合适的位置开出了大片的梯田,暂时先种了一些好养活的时节菜。
这里的田地和归元寺的是两种情况,归元寺的僧人自给自足,够吃就行,可是这里是流离失所之人为换一口饭奋力垦出来的,几乎改变了半个山头的样貌,变得整齐有序。
菜是种上了,可是从种下到丰收,还有一个过程,也有很多的问题。
好比如今大禹的农田多用龙骨水车来帮助灌溉,是通过类似龙骨骨脊的工具,靠人力和畜力来引水。但是龙骨水车多用于平原之地,是直接在水源地就近取水,取上来的水也是分流引流进入田地里。
归元寺山上有水源,若要用龙骨水车引流灌溉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从水源地到田地的引流设施会非常的庞大,且维护的钱,会比建造的钱更多。
山上的气候不比山下,早晚的温度很低,现在又是寒冬,引流的水槽道极有可能被冻坏冻裂,甚至连水流都会一同结冰,无法达到龙骨水车灌溉的效果。
归元寺的僧人将挑水都当做了修行,这点小操劳不算什么。可是眼下是大片大片的田地,足够养活好多口人,所以,灌溉问题成了一个更累的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