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道:“吃东西的时候胡思乱想,会掉头发的。”
孟云娴立马飞了一个眼刀给他。
从小到大,他不知说过多少这样的话恐吓她,什么站着尿尿会劈叉,玩火之后会尿床,她从前无知才会屡屡被骗,如今哪里是这么容易被哄的。
她再也不理周明隽,继续认真吃东西,边吃边想。
既然是和亲之选,为了彰显和亲的诚意,要么是身份上拿得出手,大公主正宫嫡出,自然不用说;第二种,就是饱获美誉,在大禹名声响当当的女子,好比昇阳县主。
二公主周玉枫是淑妃所出,奈何淑妃是众妃之中最低调最没有背景的一个妃子,孟云娴还记得淑妃也记了一个皇子在名下,就是四皇子周明誉。
当年孟云娴曾在族学对周明誉有一面之缘,对这个人的印象还停留在假山中偷吃干粮的那一幕上,现在对上淑妃这个母妃的性子来说,周明誉可能没少被宫人欺负,被族人瞧不起,所以才会有那样阴晴不定的性子。
今日家宴,连她这个未过门的儿媳都受邀在列,淑妃却告病在身,周明誉与他的皇子妃也在寝宫中相伴照顾,并未出席,对此,崇宣帝完全没有要追究的意思,或者说是并不在意。
所以,二公主周玉枫不占身份优势,也没有什么美誉,重要的和亲未必会落在她身上,这名额说不定会顺延到三公主的身上。
三公主……
孟云娴抬头看了一眼周玉沁小孔雀般的姿态,再想到她与她母妃的出身,默默摇头。
若说排开大公主之后,剩下的两个公主都不合适,要么就是继续坚持大公主和亲,要么……就是从臣下中挑选合适的女子和亲。
孟云娴一咯噔,一个不好的预感在心里滋生——难道贤妃是想将和亲的任务往昇阳县主的身上送?
这可不成!
正想着,昇阳县主已经入了大殿。
比起孟云娴上次见到她的样子,今日的昇阳简直是容光焕发,更添光彩。她身后跟着的是归元寺僧人,并非一般的高僧,而是归元寺的住持大师,只见住持大师亲自捧着两个一大一小叠放在一起的锦盒走进殿内。
崇宣帝大吃一惊,论起来,这一任的住持大师,还是先帝在归元寺参禅之时与老住持钦点的,不由地亲自起身相迎。
事实上,不止是崇宣帝,在座的人无一不暗中惊讶。
住持大师多年来潜心修佛,早已不问世事,即便是亲访归元寺,也未必能见得到一面。
结果昇阳非但见到了,还将人都请来了,这是个大本事。
崇宣帝命人给大师看座,然住持大师并不专注于俗礼,开门见山道:“皇上,老衲此次前来,只是守一个约定。”
崇宣帝不解:“约定?”
在座的其他人相互对视,从彼此的眼神里探寻深意,就连孟云娴都忍不住探身相望,结果被周明隽不动声色的拉回来:“吃你的,凑什么热闹。”
孟云娴做出好奇的样子:“周哥哥,你说昇阳县主又要做什么呀。”
周明隽果断的掐断她的好奇:“做什么都和你没有关系。”
孟云娴撇撇嘴,安静下来。
另一边,住持大师奉上了手里的物件。
崇宣帝身边的大太监恭恭敬敬的接过盒子,面向崇宣帝将盒子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是一份盖了先帝私印的经文,和一颗舍利子。
经文自然是先帝手抄,而舍利子则是前住持所留,这两样东西在归元寺皆被奉为至宝。
“先帝曾于归元寺中参悟佛法,佛法无边,普度众生,是以大禹国君皆有一颗勤政爱民的仁义之心。先帝与先师同时留下这两物,曾有言他朝大禹宗室之中若有慈悲为怀的大德之人,便可以以此物相赠,以彰示其功德。”
崇宣帝看了一眼昇阳,诧异道:“大师所说……莫非是……”
住持道:“昇阳县主慈悲为怀,大德大义实至名归,老衲此次前来,便是想在圣上面前,将先帝所留手抄经文与先师所遗舍利子亲自赠予昇阳县主,也算是老衲完成了先帝与先师的遗愿。”
殿内有了些小骚动。
谁都知道,今上是先帝早早定下一力扶持登基的真命天子,所以今上传习了先帝许多的惯例,先帝手抄的经文等同于今上御赐的一张金牌,非但如此,还有归元寺主持的舍利子,如今的住持大师一句大德大义的夸赞,简直让她瞬间风头倍增,只怕这之后她就要变本加厉,比从前更嚣张了!
难道昇阳不是因为周琏的事情心灰意冷跑到城外的山寺里面去避风头了吗!?
她到底做了什么!?
事实上,住持大师来这里只是为了完成这个交接仪式,还请了皇帝做见证人,别说是其他人,就连崇宣帝自己都处于震惊之中,眼看着住持将两件宝物送给了昇阳。直到住持想要告辞时,还是淳于皇后先反应过来,提醒了崇宣帝,崇宣帝这才拦下大师,只道大师难得下山,理应好好招待,也想向大师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