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还记得,有一年你被郑氏丢在家里,结果被村里的孩子推进河里,爬起来浑身都湿了,连衣裳都不会换,卷着被子发起热来的那回事吗。”
孟云娴的脑子里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个画面,忽的,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跳起来就去抓自己的鞋子往脚上套,匆忙的像是要逃走:“我、我不记得了!”
她穿的很不利索,毫不同意套上,还穿反了,可是她管不了那么多,直冲冲的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上哪去?”
孟云娴走出几步,被叫住后,身板挺得笔直:“回府!”
周明隽幽幽道:“原来,你就这么想单独见子腾哥哥啊,看来我真是搅局了,无妨,不如我帮你再邀请一次如何?只以你的名义,让你们再单独见一次。”
孟云娴又气又急,眼看着她继续迈步离开这里——
“就写信吧。”调侃中带着冷意的调调,成功的定住了孟云娴的步伐。
写、写信?
信!?
周明隽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写信便不用当面来说,免了尴尬和局促,比较好发挥。或者你嫌我写不的好,不如你自己来,左右你最擅长躲起来写信给别人,什么骚话脏话都敢写。”
“不过话说回来,真正见面时,信里有多奔放,面上就多拘束,也不知道那是不是你写的。”
孟云娴此刻犹如被一把大锤子兜头砸下来,晕晕乎乎间,周明隽的话也被砸的支离破碎,只剩下几个关键字在耳旁回荡——
写信……脏话……骚话……奔放……拘束……
她觉得周身都开始发热,尤其是背后,像是针扎似的又热又痒,头都不敢回。
“周、周哥哥在说什么呀,我一个字也听不懂。”她背对着周明隽,笑容很僵。
周明隽“哦”了一声:“看来你的确有写完就忘的习惯,我记得还有首诗,什么‘碧玉破瓜时,相为情颠倒,感郎不羞难,回身就抱郎’……”
“啊啊啊啊啊——”孟云娴忽然大叫起来打断周明隽的污言秽语,捂着耳朵转过身。
她满脸通红,神色惊惶无措,说话结结巴巴:“你你你你、你闭嘴!”
周明隽从容淡定的换了个坐姿:“我是念错了哪个字?”
“你还说!”她凶神恶煞的吼他,可是效果甚微。
听到声音的绿琪赶了回来,慌张的看着屋内的两人:“小姐,您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孟云娴根本不敢看周明隽,大喊一声:“回府!”然后拔腿就跑。
绿琪看看羞愤远去的孟云娴,又回头看一眼笑出声来的周明隽,完全闹不明白现在是怎么回事:“五殿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今日那个武子腾,真的只是和小姐偶遇,您千万不要误会什么。小姐这几年的脾气是渐长,可她的性子还是那样,她只是想知道鸿胪寺的事情而已,您千万不要和她在这件事情上闹什么不愉快啊!”
周明隽因为将憋在心里的那口气给宣泄出来了,心情十分不错,“绿琪,代我给你家小姐传个口信。”
……
孟云娴几乎是逃命一样的离开了那酒楼回到侯府,谁都没打招呼就直冲自己的房间,倒水喝的时候,一杯水撒了半杯,剩下的半杯喝进嘴里还呛到了。
怎么回事?
怎么会这样!?
周哥哥不是没有看信吗!?
他怎么会知道她写给他的那封情信里面的艳诗?
“长姐?”阿茵知道孟云娴回来,背着手踢踢踏踏的走过来想与她说说话,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孟云娴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转来转去,脸颊通红,看的阿茵吓了一跳。
“长姐,你怎么了?”阿茵走进屋里来,想到孟云娴应该是去见了霍家兄弟,遂心头一沉:“是不是霍家两兄弟真的做了不好的事情,所以你伤心了呀!?长姐,你千万别伤心,更不要觉得此事会影响侯府和五殿下,换了是我,我也会识人不清的!”
孟云娴的脑子已经是一团浆糊,她一把握住阿茵的手:“阿茵,你、你可有什么青梅竹马吗?”‘“啊!?”孟云娴的话题跳的方向不明,孟云茵准备好的安慰顷刻间消失,有些不解的看着她:“长姐,怎么忽然这个?这与霍家兄弟有什么关系吗?”
孟云娴轻咳一声,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加镇定:“不是……我此刻并未因为霍家兄弟担心什么,就是……就是与五殿下婚事在即,所以难免会胡思乱想!”她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不错的理由,笑着点头:“对,胡思乱想。”
阿茵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嗯!”孟云娴郑重的点头,“就是因为这个!”
“可是长姐为什么要胡思乱想呀?你既然要与五殿下成亲了,自然是大喜一桩,虽然五殿下如今遇到了点麻烦,但是反过来看,皇上也并未因此绝了对五殿下的宠爱,这成亲之后,你们相互扶持一起走下去,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孟云娴干笑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