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知道不应该逼她,但弟弟那儿事情着紧,对方说还不了债就把他的手脚都剁了。
那种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她也骂了弟弟好几次,但他总是死性不改。
她有什么办法?
父母早逝,把小儿子托付给长女,家里从前薄有积蓄,也被弟弟花光了。
她只剩下真真和弟弟两个真心的亲人。
洛临珍胸口起起伏伏,把筷子放在桌上:“我知道你不喜欢你舅舅,但总得试试,那个大明星这么宠你,给你买包买鞋都不止这点钱,听说他住的别墅都上亿了。”
她又缓和语气,说道:“实在不行,妈妈也不勉强你。”
...
比起弟弟,她更不愿意再让女儿疏远自己。
这几百万买了亲情,真是不值得。
她宁可回去再求方庚,实在不行就先把车和首饰卖了,加上她攒下的钱。
齐真正要说话,门敲了两下,被从容推开。
喻景行缓步进来,伸手摘下墨镜,露出深棕的眼睛。
男人对洛临珍微点头,气质儒雅绅士,脸上没有多少笑意。
洛临珍似乎愣住了。
直观体验,喻景行比她女儿高太多了。
齐真有些惊讶,站起来道:“你怎么来了?”
喻景行试了一下额头温度,温柔平淡道:“我不放心你。”
第40章 第四十章
齐真的面色还是有些苍白的, 纯黑的眼仁带着惶惶, 被他握着手道:“没事,我就和妈妈聊一会儿天。”
齐真对于某些事, 是有种出乎常人的倔强。
舅舅这个人,闻见钱钞的腥味就像苍蝇一样嗡嗡转圈,挥之不去。
且他是光脚不怕穿鞋,永远能死皮赖脸得到他想要的,也不知这样的习惯是怎么养成的。
用自己尊严换来的钱,受之坦然, 甘之如饴,甚至可能洋洋自得。
这样的无赖, 她不希望喻景行沾上。
不说清楚, 她就很难有安全感。
即便当着喻景行的面丢脸也可以。
齐真刚想开口说话, 喻景行却握住她的手, 微笑温和道:“乖一点,还没见过岳母, 不能一来就失礼。”
洛临珍也起身, 露出一个优雅的笑意:“你是景行吧, 倒没想到。真宝小时候还爱看你演的电视剧,用彩笔画你的角色。”
洛临珍现在脑子正急速转动,满心想着怎么让女儿在老公眼里显得更出色。
齐真顾不上说别的, 立即道:“我没……”
洛临珍看她一眼坐下, 喻景行也落座在妻子旁边, 修长的双腿交叠, 淡淡看着小姑娘。
齐真不好意思,顿时不说话了。
她妈妈又说:“你可能不知道,我们真宝会跳芭蕾,还跳得特别好,小学的时候拿过全国比赛的一等奖。”
她拿出粉色的手机,翻了翻,给喻景行看。
这个发展太出乎意料了。
齐真有点呆。
喻景行拿过手机,差不多也是十多年前的照片了,有些是父母离婚后拍的,另几张是洛临珍当初离家的时候找出相册拍的。
不论换了几个手机,真宝的照片一直都在。
她有时候心情抑郁,睡不着觉,拿来瞧瞧自己的女儿,心里好受许多。
照片上的小姑娘大约是五六岁,小脸肉嘟嘟的,幼儿时期眼睛过大,显得有呆滞,比起成人后头发更卷一些,穿着小天鹅的蓬蓬白纱裙,头上斜戴着一顶小皇冠。
洛临珍说:“喏,参加舞蹈比赛闭幕,拿了一等奖,一点都不兴奋,还敢撇嘴,把她抱下舞台就睡着了。”
还有几张照片,都是她对着相册拍下来的。
齐真小时候第一次荡秋千,吃肯德基,奶娃娃时坐在婴儿车里和家人郊游,以及她和齐爸爸的合影。
陈旧的照片上,年轻的齐兆远穿着针织马甲,里头是规矩的白衬衫,看上去清癯俊雅。
他把真宝背在背上,后面是海城动物园的长颈鹿,还有湛蓝的天空。
父女俩对拿着相机的人,露出一模一样大大的笑容,那是很幸福的时光。
翻到这张的时候,洛临珍若无其事很快翻走了。
她的喉咙有些干涩,笑了笑:“说她几句还害羞,都不理妈妈了。”
喻景行说:“除了对亲近的人,她一直比较内向。”
洛临珍看了喻景行一眼,把手里的茶杯握紧。
男人只是一笑。
洛临珍端正了坐姿,慢慢调了调瓷杯里的玫瑰花茶,拿出丈母娘的姿态道:“景行啊,和你我女儿就打算这样过了?有没有计划过,什么时候要孩子,度蜜月,办婚礼。”
从怀疑到确认,她当中打听了一点八卦。
听说喻景行很有钱,不是一般明星的那种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