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祁学谦正眼瞧她,凝视半晌。
“是非不分”他闭眼,出口又是斥责她。
沈长念差点被气笑。合着这人是想找她的骂?
好在她脾气好,没和他多计较。
祁学谦见她不说话,也就保持着沉默。
“为什么不骂我?”他面色严肃,仿佛在询问国家大事。
“你是左丞相,身上又带着爵位,地位尊贵;他不过是个商人,地位卑贱。他出言不逊,以下犯上,本朝律法对侮辱官员的行径有严苛规定,莫说你夺了他的宝物、踹了他一脚,就算是要他的命,他也必须交出来。”
沈长念想了想,兀自沉吟:“按这样算,你还算是仁慈。”若是这种事落在她父亲手里,恐怕又是另一种结果。
祁学谦一愣,倒是真心实意地笑了。
“你倒是乖觉”
他没头没脑地,算作是说了一句赞赏的话,没有再说其他内容。
很快到了祁府,马车停在府门外,两人下车。
正门的小厮跑过来通告,说是谭宸谭大人前来拜访。
于公于私,沈长念都不适合和他一起见谭宸,她正准备回房,却被叫住了。
“你跟我一起去见他”
音色是惯常的喑哑低沉。
她跟上去,嘀咕,但却是说给他听的:“女子不能干政。”
他瞥她胸前,意味悠长。
沈长念明白他的意思,“呵呵”两声。
“那就把自己当男人”,他说。
沈长念真想把他糊到墙上。
第25章 信任
谭宸是在书房等待祁学谦。
作为沈重多年的“儿子”,沈长念知道书房对一个人来说多重要。
本人在的时候,能够让一个人进入书房,代表的是信任;本人不在的时候,能够让其他人随意进入书房,代表的是绝对的信赖。
回忆起沈重派六、七个护卫看守的书房,沈长念有些感慨。
谭宸见到他们,不行礼,兴冲冲地打招呼:“小师妹,最近过得如何?”
“尚可”沈长念笑答。
“我还真怕他欺负你,身体和心灵双重的那种。”
顿了顿,眼睛里带着戏谑调笑:“尤其是,ròu_tǐ。”
连“身体”这么隐晦的词,都直接变成直白的“ròu_tǐ”了。
沈长念抚额轻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祁学谦望向谭宸,紧拧的眉头好似巍峨的山峰:“你大可放心,即便她很麻烦,我也不会动手揍她。”
沈长念听他的语气,总觉得他应该还要冷笑,然后补充一句“我怕脏了我的手”。
不过他的话最终停止在那里。
更让沈长念觉得有趣的是,祁学谦竟然没听出谭宸的意思?
她的眼神扫向谭宸,却看见对方“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表情。
高高在上的凶残野兽形象,突然就变成摇曳的小白花。
她自顾自地轻笑。
祁学谦斜她一眼,然后望向谭宸:“今天找我做甚?”
谭宸不自觉地瞟了眼沈长念,发现用澄澈的眼神回望他,他有些尴尬地抚摸鼻尖。
“无妨,直接说吧”祁学谦发觉两人的交流。
“我们的线人说,漳州今年雨水量猛增,田地里的秧苗几乎都快被淹死,预计可能会发生水灾和饥荒。”
“两方面同时进行。一面找六七个气象地理方面的钻研有成者去漳州分析可能造成的灾害情况,另一方面准备赈灾。”
“赈灾派谁?”
祁学谦坐在沉重的木椅上,无序地敲打着桌面,他的视线来回地在谭宸和沈长念之间徘徊。
“你”
他给出结论“事情闹大之后我会请皇上派你赈灾,你要提前做好准备。”
“好。”
“还有什么事情吗?”
虽然出口询问,但他的手已经摸到公文,预备对公文进行初步审阅。
“有”谭宸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