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敞狰狞一笑,不复之前的儒雅倜傥、fēng_liú无双,一步一步朝着裴明兰走过来,阴森森道:“裴二小姐,你既心系在下,咱们两个总归是要做夫妻的对不对?那么现在成了礼也未尝不可!你说呢?”
“你就不怕我爹找你算账?”裴明兰变色。
林敞张狂的大笑:“算账?到时候我就成了他的女婿,他能算什么账?兰儿,幕天席地也别有一番情趣呢,为夫都快等不及了!”
裴明兰只觉一阵恶心,猛的掉头便朝林中跑去。
林敞冷笑,负手站着一动未动。
他既然敢把人弄到这儿来,当然早有准备,周围早伏下了他的人,裴明兰此刻在他眼中不过是笼中雀!想逃?做梦!
不想,他埋伏的属下却没能够拿住裴明兰,一声惨叫过后,裴明兰仍旧往前奔逃。
“什么人!”林敞大惊赶了过去,只看到受伤昏迷在地的属下,哪里还有裴明兰的踪影!
“给我搜!”林敞狂怒大叫。
他不愿意离开京城,为今之计只要成为了裴家的女婿,他自然就不用走了!所以那套欲擒故纵的把戏,他不想再玩了!
只要裴明兰成了他的人,他就不信裴家不管他!
哪怕裴家真的不管他,裴明兰这该死的女人那天竟然从芙蓉园逃了才害他惹了宇文敏,他也不会让她好过!
这个女人,要么嫁他,要么他就毁了她!
为了防止出现上次那种意外,这一次他做了万全的准备,凡是他手底下能动用的精锐,全部都动用了!
裴明兰来了之后,这整个杏子林方方面面都有他的人!
随着林敞一声厉喝,林中四面八方呼啦啦一片响,冒出无数矫健的身姿朝裴明兰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冬至也吓了一跳,“啊!”的一声脚一软跌倒在地,瑟瑟发抖。
林敞看也不看她一眼,也跟着追了上去。
宇文元墨这日从城外庄子回来,从这杏子林抄个近路而已,不想巧不巧碰上了这么件尴尬事。
听到林敞称呼那女子“裴二小姐!”,宇文元墨心中一惊,却是不能不管了!
此时杏子林外山谷中,宇文元墨和四名随从、裴明兰已被林敞的人团团围住。
看了一眼那乌压压一片将近五十人,目露精光,杀气腾腾的盯着己方数人,宇文元墨眉心微蹙。
这些人虽然算不得一等一的高手,但也绝非轻易可解决得了的等闲之辈。
如果要全身而退,他和他的随从自然是没有问题的,顶多受些小伤。
可是,多了一个裴二小姐,那就不好说了。
可恨那林敞狡猾,竟然不露面!
“放肆!知道站在你们面前的是谁吗?这是当今睿亲王爷,识相的赶紧滚开!”许宗“唰!”的抽出长剑,恶狠狠扫过众人厉声喝斥。
那将近五十人依然杀气腾腾的围逼着他们,眉毛也不动一下,一瘦高个应是领头之人冷笑道:“大胆刁民!竟敢冒充睿亲王爷!睿亲王爷凤子龙孙,出入岂会如此简从?”
长剑一指:“把那女子放下,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就当今日没见过!否则,休怪刀剑无眼!”
许宗怒极,一声长啸,冷冷道:“鼠辈!尔敢放肆!”
许宗乃宇文元墨的亲卫统领,也是他手下得力大将。什么“裴二小姐”他也不知道是谁,起先也觉自家主子有点儿太爱管闲事了,可此时听了这人嚣张无礼的话,心中却大怒发狠:这件事不但要管,而且定要管得漂漂亮亮!将这目无尊卑的狗奴才狠狠的教训一番!
“有本事,你们自己来抢!”
“给我上!”瘦高个领头的也不愿多话,手中长剑一挥,划过一道刺目的寒光厉声下令。
但闻刀剑铮鸣交错,呼喝风声四起,寒光挥闪,双方斗在了一起。
许宗、冼芳等四人将宇文元墨和裴明兰护在中间,迎着对方厮杀。
看着眼前的混战,裴明兰只觉寒光乱闪,眼花缭乱。这是她头一次距离真刀真枪的厮杀如此之近。
忍不住瞥了一眼身旁眸光沉沉的宇文元墨,不知是因为笃定他能护自己周全,还是重生之后她的胆子很大,此时她心中竟半分害怕也无,冷静得令宇文元墨偏头瞧了她一眼后,都忍不住挑眉露出两分诧异。
对方功夫不弱,人数又多,很快,许宗四人便不能再将他二人护在中间。
宇文元墨猛的一拉裴明兰迅速闪退,一剑带着劲风自她之前所站位置劈落而下,裴明兰的心跳漏了两拍,下意识揪了揪宇文元墨的袖子。
“跟紧了我,不用怕!”宇文元墨沉声道。
裴明兰点了点头。
刀光剑影间,宇文元墨亦长剑出鞘,一手持剑厮杀闪避,一手不忘随时拉扯一把裴明兰照顾着她。
刀剑带起的风声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寒光灼然刺过双目,又仿佛从脖子掠过带起刺骨寒凉,凶悍的敌人厮杀纠缠,如穿花蝴蝶——却是带着死亡气息的蝴蝶。
裴明兰如同狂风暴雨、电闪雷鸣中任由风浪摆布的一叶扁舟,心跳骤然一松又骤然一紧,感到从来没有过的缭乱和刺激!
宇文元墨刚刚躲过两人杀着,冷不丁一剑自他左后方斜里刺来,裴明兰惊呼“小心!”,宇文元墨堪堪避开,左侧脖子上却被划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一线细小的血珠子瞬时破皮而出,殷红刺目。
“王爷!”
许宗四人大怒,宇文元墨亦心中生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