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川手上磨着的刀一顿,他昨天晚上居然有过那么一个瞬间,觉得田臻有田臻可爱的地方。大概是山里雾气重,鬼迷心窍了。
田臻等了会儿见应川又开始沉默是金了,没拿果汁的那只手抓着他放在桌上的坯刀拍了拍:“喂,说话,不说话闷死了。”
“……今天真的没空陪你出去玩。”应川说:“不要玩刀,放桌子上。”
田臻心里更不痛快了,新娘子规矩好多哦,又不能玩刀又不能亲的,他以为他很爱在这里吗?闷死人了好不好,他是放弃了大好时光耗在这里的:“我说了要出去玩了吗?”
应川不语。
田臻无聊到把管子咬得差不多缩成一团了,果汁是没喝几口,就直接去门边的垃圾桶里扔了。忽然听到外头的动静,想起来这里离马厩那儿不远,大眼睛转了一圈,倒想到件能干的有趣事来。
“应川,我要去骑马。”
应川点点头,手上的动作并没停下。
田臻绕过去站在他身边:“我要骑肥星星,趁游昴还没回来。”
“换匹别的吧,上次烈星差点把你摔下来。”应川头都没抬一下,从盒子里换了张砂纸。
“所以你陪我去啊,那胖马好像很听你的。”田臻把他手上的砂纸抽走了:“你想不想早点回来磨好你这几把刀?想的话就快点陪我去,我骑三圈就回来。”
田臻发现,这真的是个蠢提议。
应川牵着马绳,像是遛狗一样慢悠悠地在遛着肥星星,而他坐在肥星星的身上,当然免不得一起被遛了。
“三圈到了。”应川紧了紧马绳停下来,还奖励似地拍抚着烈星的脖子。
“不行。”田臻不满地说:“我是要骑马,要策马扬鞭的那种,不是这样的!”
他早就想抗议了,只是他刚要坐上去这胖马就反应激烈,死活不让他上。还是应川在旁边安慰了会儿,然后趁马稍稍安静一些的时候直接把他抱了上去。
“没有鞭子,没法策马扬鞭了,下来吧。”
“不行,它不跑我就不下来。”他好不容易坐上来了,没那么轻易就下去的道理:“你肯定有办法的,你想。”
应川觉得自己像口袋里一分钱没有的单身爸爸带了个不懂事的小孩儿上街,看到东西就伸手要,不给买就要坐在地上耍赖。
他是展览在即,时间紧张,田臻可是无所事事,有的是大把空闲和他耗着,今天要不让小少爷遂了心愿,估计他是别想回到桌子前去做事情了。
“脚不要踩着马镫,人往前面坐。”应川指挥田臻移动。
田臻不知道他要干吗,脚刚离开马镫,应川便一脚踏上去,缰绳一拽,也上了马。
“就跑三圈。”应川说。
肥星星倒真给面子,应川上来后没费什么大力气,它立即老实地跑起来。
只是两个人同在马背上,身体之间一下失去了距离,几乎是紧贴在一起。
应川的气息悬在田臻的上方,平缓的心跳印在田臻的肩后,忽如其来的亲密感让田臻不自觉地有些热,挺直了脊背想拉开点距离,但是并没有什么用。因为应川的手臂必须从他的两侧环过才能拽着马绳,于是田臻整个人像被他抱在怀里一样。
田臻脑补了下第三人视角,自己此刻肯定显得特别弱j-i,试着往前挪了挪,可惜肥星星就算肥也毕竟不是张床,背上就那么大点地方,真要摆脱被拥抱一样的姿势,除非骑到马脖子上去。
罢了罢了,好不容易才能骑着肥星星驰骋在无边无际,呃,有一定边际的游家后山上,应该充分享受胜利的喜悦,姿势什么的不重要了。
“怎么样肥星星,我一个人骑你你不肯跑,两个人压下来你没办法了吧?哈哈哈。”
应川在田臻身后被他志得意满的笑声糊了一脸。
这是要的东西买到了,熊孩子破涕为笑,一个鲤鱼打挺拍拍屁股从地上起来了。
“我们两个的重量会不会把它压坏?”田臻侧着头问。
“不至于。我是重了点,但你很轻。”他刚才把田臻抱上马的时候就腹议过这少爷怎么身无二两r_ou_的。
“唉,太可惜了。你怎么不更重一点?给它弄骨折了算。”田臻显得很惋惜。
应川笑了:“压骨折了游昴回来你怎么说?”
田臻也笑,眨眨眼说:“什么怎么说?你重当然是你压骨折的了,冤有头债有主,游昴得找你赔啊。”
应川又被自己送上门给熊孩子耍着玩儿的笨蛋问题给笨到了。
闭上嘴巴,保持安静,保持安静,闭上嘴巴。
这八字真言为什么老是会忘记?
“不过你可以放心,就算游昴要你赔,我也会帮你付的。”
应川猜田臻要等他问为什么,他要真问了保证又能出来一个气他的答案,于是不接话,假装看风景。
可惜防守失败,田臻不等他问为什么便直接说道:“因为你不仅没钱,还卖身给我做新娘子了,只好我这个经济实力雄厚的老公来给你处理了。”
应川看着他的头顶那圈松软的头发被烈星颠得一上一下地直往自己鼻子上送,很想揪揪他那撮头发,一说话十句里有八句就是这种东西,不许说话了。
“你说是不是应该谢谢老公?”
烈星骨折了?游昴要钱了?怎么忽然就转到谢谢老公上去的?
还有,老公这个称谓是怎么给他变得如此合理化的?
不过即便心里这样想,应川嘴上却嗯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