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惜时心疼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去给你拿药,你先坐着等我一会。”
因为经常要干重活,可能会出什么意外,爷爷经常会买一些跌打扭伤的药放在家里备用,有些还没用完,阮惜时仔细收了起来以备不时不需,没想到还真的派上用场。
上药之前,阮惜时又去拧了一条热毛巾,放到陆择肩膀上敷一敷,然后才用棉签蘸碘酒消毒一下破皮的地方,这才撒上一层云南白药。
阮惜时小心翼翼地给陆择敷上药粉,同时说道:“这几天你什么都不要做了,好好休息养伤。”
所幸农活告一段落,接下来几天时间两人都能歇一会。
第二天一早,阮惜时就拿着铁叉和火柴去晒谷场,准备把他们家的禾杆烧了。本来傍晚的时候烧是最好的,但昨晚从牛大爷家走时时间已经很晚了,阮惜时怕天黑j-i鸭看不到东西吃不了食物,就直接回家了,没来得及把禾杆烧了。而今天傍晚晒谷场就要搭戏棚,禾杆堆在这里妨碍到人家,所以只能选择在早上烧,晚一点的时候等火灰凉了,还能挑回家留做肥料。
禾杆易燃,点燃就马上起了大火,把人烤得很热,陆择参加过篝火晚会,却是第一次见烧这么大火,一时像个好玩多动的男孩子那样,拿着根木支不停地挑着火玩,还玩得不亦乐乎的。
阮惜时笑眯眯地看着他玩火,等禾杆烧得差不多,他把从家里带的番薯丢进火灰里,跟陆择说:“再等一会儿,我们就能吃上烤番薯了。”
陆择没吃过这么原始的烤番薯,一时被吸引了注意力,老老实实地跟阮惜时蹲在一起,等待番薯烤熟。
他曾经自诩自己是个很有耐性的人,这会却像变了个人似的,才过了几分钟,按捺不住地问阮惜时:“什么时候才能吃啊,等了好久了。”
阮惜时失笑道:“没有这么快啦,你再耐心等一会。”
再过几分钟,陆择嗅到了空气中番薯的香甜,囔囔道:“熟了熟了!”
阮惜时忍不住笑了起来,安抚他说:“还没有啦,只是皮熟了而已,还要等一会。”
明明早上出门前刚吃了两碗面条,还没过去几个小时,陆择却像没吃早餐一样,肚子饿得厉害,一心只想吃烤番薯,他迫不及待的样子跟他成熟的外表完全不搭。阮惜时被他逗得连连发笑,最后架不住他念叨,从火灰堆里拨出几个黑不溜秋的东西,用棍子戳了戳,觉得软了才拿起来,因为烫手左右抛了抛,直接掰成两半,露出里面金色和紫色的瓢。
他们家种的番薯是比较特别的品种,r_ou_是白色和紫色的,吃起来没有黄瓢的那么甜那么软,比紫瓢的甜一些,又比白瓢的粉糯一些。陆择分不清番薯的品种有什么不同,他只知道自己要被烤番薯的香味勾引得流口水了,他甚至等不及从阮惜时手里接过,就急着阮惜时拿着番薯的手,低头在上面咬了一大口,烫得他龇牙咧嘴的。
陆择发誓,他人生前三十年里从来没有锅像现在这么狂野,即使是还不能自理的婴儿时期,他吃东西都是细嚼慢咽的,但却在烤番薯上破了功,这吃相要是被以前认识他的人看到,铁定能把人吓得大跌眼镜。
但是他面前只有阮惜时,阮惜时是不会嫌弃他的,他很笃定。
牛大爷牛大娘昨天受了陆择的帮忙,第二天逢人就夸阮惜时捡到的陆择人有多好多好,看他们两个老不中用的搬谷子辛苦,就全帮他们给运回家,甚至还扛进了屋子里放好。
所以村里几乎人人都知道陆择是个热心肠的男人了,原本对来路不明的他还有一点点忌惮和偏见的人,这会也改变了态度,直说陆择是像阮老师那样好的外来人。
甚至还有人觉得,既然陆择来了村里这么长时间,也不见他那么快恢复记忆,他在村里住着,安安分分又热心助人,却没有名分,只能寄住在阮惜时家,跟阮惜时共用一亩地营生,这实在不应当了,应该给他分一块地出来,看他和阮惜时的意愿看看要不要再起个房子给他住,就像当初接纳阮老师时那样接纳陆择。
他们还真的有人去村长那里提议了,不过村长今天忙着招待戏班子,一时半会没有时间考虑这事,就暂时放到一边,等有空了再去找陆择谈。
作者有话要说:
陆择:做了一会好人好事,心情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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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秋07 [vip]
下午,一辆中型货车和一辆中巴车开进了村里, 小孩见到这架势, 兴奋地跑到路边欢呼围观,村里很少有这样的活动, 所以小孩子们都特别高兴,不仅是小孩,连大人都有几分雀跃。
戏班子来了十几号人, 吃饭落脚都要地儿,村长财大气粗地邀请他们到家中稍作休息,打发自己兄弟去镇上买菜买水果零嘴,村长的婆娘和妯娌就在家烧水烧饭招待戏班子。
村长家摆了几桌子,院子里架了两口大锅, 火热朝天地炒着菜,地上桌上放满了食材,一大袋一大袋的猪r_ou_j-ir_ou_,一捆捆的空心菜大白菜, 一把把葱蒜芹菜,甚至桌面上还摆了个猪头,看着怪吓人的。
戏班子的乐器师等吃饭的时候也不闲着, 他们拿出自己吃饭的行当——也就是他们自己负责的乐器,这边擦擦,那边擦擦, 敲一下吹一下,找找感觉。
然后班主和花旦就唱了起来, 乐器师们见状,也跟着他们的节奏吹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