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瑶一手拉着她一手拉着阮惜时,感动得流下眼泪,哽咽道:“还多亏了姐妹你的帮忙,我才得以认回惜时,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回他呢,万一一辈子都找不到,我就要带着遗憾进坟墓了。”
提到坟墓,阮惜时就草木皆兵起来,紧紧地抓住潘瑶的手让她不要再说了,陆母也跟着劝慰道:“哎,现在不是找到了嘛,就不要说这种丧气话啦,你看看,你不仅找回了自己儿子,儿子还被养得白白净净健健康康聪明伶俐的,这是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潘瑶擦了擦因为过于激动而流下来的眼泪,连连点头说:“是啊,我很高兴,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想哭。”
陆母又温声安慰了她一番,然后问她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潘瑶说:“我想带惜时回g市,给他办个接风宴,给国内的亲朋好友介绍一下他,他不愿意和我去美国,就让他留在国内和阿择一起,等立新退休了我们再回来陪他。”
陆母听后喜上眉梢:“回国好啊,我当初就不赞同你出国,你一走我也没个人说私密话,国内大环境虽然比不上美国,但g市还好吧,你回来了我们两家多多走动,说不定还能有个伴一起养老。至于惜时嘛,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喜欢他喜欢得紧,到时候让他住我们家,我保证把他当亲儿子养。如果他不喜欢和我们两个老东西住一起,阿择有那么多房子,就让他选一套,不行就去他喜欢的地段买一套住,反正绝对不会亏待他。”
潘瑶感激道:“那就麻烦你了,老姐妹。”
陆母摆摆手说:“有什么麻不麻烦的,我和你是什么交情,阿择和惜时是什么关系?惜时可相当于我半个亲儿子,我不对他好对谁好?”
晚上,潘瑶说她自己在医院没关系,让阮惜时带陆择陆母他们出去吃饭随便逛逛,阮惜时自己都不认识路,也不知道该带人去哪里吃饭逛街。他站在繁华的街道上,像个畏生的孩子,脸上都是惶然无措。
他知道自己这样不行,太没用了,他想克服对现代化社会的不安,尽快熟悉这一切,可他一时改变不了自己。
明明他在村里也是个自信外向的人,能靠着自己双手干活养家,但一离开村子,他才感觉到他的自以为是,原来外面的世界这么大,他的以为只是他以为而已。
陆择看出他的不安,握住他的手,带他和陆母去了一家餐厅,自然地为他们点了菜,然后安慰他慢慢适应生活。
“你愿意走出这一步已经很勇敢了,时代的变化远比个人的变化来得缓慢,总有一天你会跟得上这个社会,并且远远地走到前面去的。”
陆母也柔声跟他说:“是啊,你才刚接触这些新生活,感到不安是正常的,有阿择陪着你,你可以放心地去接触,不会的可以大胆地问他。”
阮惜时拿着喝汤用的银勺子,看着汤面自己的倒影,小幅度地点了点头,他需要适应现代化的生活,那样以后遇到紧急的事情,才不会慌张得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等着。
不得不说潘瑶出车祸这事真的给y、x、z、l。了他很大的打击,他害怕蹲在医院前无助的等待,害怕什么都做不了的自己。
陆择给他夹了菜让他多吃点,然后跟自己的母亲交谈起来。
阮惜时听不懂很多专有名词的意思,但隐约能听到医院和政府这两个名词,他疑惑地看向陆择,才发现原来谈论工作的陆择是这样意气风发,能够自信而清晰地表达自己的见解。
陆择还有很多闪光点是自己从未发现的,意识到这一点的阮惜时对陆择越来越感到新鲜和好奇了,他想要更加深刻地了解陆择这个人。
陆择注意到他的目光,转头对他笑了笑,看出他眼神里的疑惑,就跟他解释说:“之前我跟我爸妈提过要在镇上投资一家大医院的事,他们跟镇政府初步交涉,对方同意将项目上报,如果通过了,上面会拨一笔款,加上我们投资的,医院会建立得比我们想象中的简单很多。”
阮惜时惊讶得睁大了眼睛,建一家医院,那得多少钱啊,陆择为什么会突然有这个念头。
陆择安慰他说:“我们公司每年都有一笔固定款项是做公益的,以换取减税免税,用这笔钱来投资医院,也算是物尽所用。而且有政府的拨款,我们也只是作为社会企业尽一点绵薄之力而已。”
阮惜时听不懂什么减税免税,他只知道要花很多钱,可是陆择为什么要花这么一笔钱?
陆择叹气道:“镇上的医院条件实在太差了,上一次送牛大爷去就医的时候我就这样觉得。投资医院,也算是为了让村里的人有个健康保障,以后你在村里的亲朋好友生病了能得到及时有效的救治,我想这样也许你能更加安心地留在我们身边。”
阮惜时听了这番话后,被震慑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只知道原来大家都在迁就他,为他做考虑,而他什么都不知道就一味地拒绝,现在想想真是太不应该了。
他惭愧地耸着肩膀,小声说道:“对不起,谢谢你们。”
陆母见他一副要哭的样子,连忙出声炒气氛,哄他说:“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叔叔阿姨也是冲着能给我们企业增加社会效益才同意这事的,惜时你不用有太大压力啊。”
虽然知道这是安慰自己的话,但阮惜时还是因为陆母诙谐的语气破涕为笑了。
阮惜时这才感觉到,原来大家说的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