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一脸焦急无措地站在微微敞开的房门口,脚下铺着零零碎碎的陶瓷瓦片,以及洒落的粥,牛奶和鸡蛋,地上一片狼藉。
“王妈,这是怎么回事?”开口问的是时威。
他声音洪亮,浓眉皱起,脸色有些凝重,掩饰不住焦急的心情。
“先生,笑笑她不知道怎么就晕倒了。”
她原先是上来送早餐,敲了许久的门才听到开锁的声音。
谁知一打开,人就从她面前倒了下去,吓得她一哆嗦,就随手把东西扔了。
“珍珍,快,赶紧打电话给洪叔,让他把车停到门口。”时威转头冷静地吩咐。
“哦……哦,好。”时珍反应过来,慌乱地往楼下跑。
“阿威,你快看看笑笑这是怎么了啊?昨儿个还好好的.”
听到妻子声音里的害怕,他蹲下身借着门口透射进去的光亮,准确地找到了晕倒在地的女儿匆匆抱起。
可手中轻飘飘的重量,却让他突然怔愣住,一时忘了前进的脚步。
他低下头,看着如纸片人一样单薄的孩子,双手乃至手臂无处不感觉到她凸出来的坚硬骨骼,没有一点肉,躺在他的臂弯里,软弱无力,似是一用力就能轻易折断。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健康开朗,永远一脸笑容以对的女儿竟变得如此消瘦。这竟让他的眼睛变得有些迷蒙。
“这时候你还在发什么呆,赶紧送女儿去医院啊”站在一旁的龚明丽看到老公久久站立不动,出声催促。
这才让他回过神来,随即眼睛恢复清明,步履稳重的抱起时笑出去。
阳光下,可以整个看清晕倒的人的病态。龚明丽紧紧跟随着丈夫的步伐,眼睛直盯盯地注视着孩子的脸。
她双眼紧闭,嘴唇干裂出一条小缝,没有了以往的红润。白皙的脸庞,双颊深陷,虚弱的几近透明,让人看着心痛。
她抓过女儿垂在一旁的小手,重重握住,一边揉搓一边流泪:“笑笑,你可别吓妈妈啊。”
门口,司机洪叔刚把车开出来。看到主家慌里慌张地抱了个人出来,忙上前打开一侧的车门,帮忙把人安放进去,时家夫妇随后也跟着坐上了车。
时珍拉开前座车门准备进入,却被父亲止住:“我跟你妈去就行了,你最近事情都忙的焦头烂额。”
“可是笑笑……”她始终不放心,想跟去看看。
“不会有事的,你在家里休息,等电话。”时父劝说好了大女儿,随即吩咐:“老王,去市人民医院。”
话落,车子如离弦的箭一样飞快地疾驰出去。
医院上午的这个时间段属人最多,好在车子到达门口立马有医护人员上前招呼。
晕厥的时笑被放到了准备好的病床上,很快有医生来检查。经过一系列的诊断,到吊上药水,推进病房,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两人才有时间坐下来休息一会儿。
“哪位家属跟我到办公室去了解下病情?”
推门而入的是一位年轻的男医生,年纪约三十岁左右,中等的身高,鼻梁上架着一副小眼镜,看上去温文尔雅。他一边翻看着手上刚做好的病历记录,一边询问。
“老洪,笑笑这里麻烦你照看下。”时威看女儿还没有清醒的迹象,留下司机照顾,协同妻子跟在医生的后面朝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里,时家夫妇面对医生落座,两人脸上皆有着明显的紧张。
随即,听到主治黄医生缓缓开口:“病人这次会突然晕倒,初步的检查是由于低血压,低血糖,供血不足引起的。病人晕厥中不时伴有情绪不安的举动,她的精神似乎一直处于一种压抑的状态。眼部周围青黑,应该是有经历睡眠不足或失眠,目前身体比较虚弱。”
“那我女儿现在情况很严重吗?”
龚明丽听到这里,只觉得心一阵阵揪着疼。她以为经过这么久了,应该都好的差不多了。
“看后期的恢复,一般情况下,这种昏厥不严重,但她身体与正常人不同,太过单薄虚弱。长此下去不利于康复,必须要病人本身配合治疗。”
说到这里,黄医生抬头看向两位,“病人平时心情怎么样?”
话落,是一阵沉默。
许久,还是时威打破这种静寂:“我女儿之前身体一直都很健康,也没有其他病史。只是在半年前发生了一件事,很长一段时间几乎不吃不喝,后来情况渐渐好转,胃口也好了很多。”
到这里,他不再往下,医生也基本了解情况了。
“嗯,我知道了。”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拿笔记下。
接着说:”我们先进行药物治疗,心情方面就靠家人慢慢去开导。如果只是因为前期的身体衰弱造成的昏厥,就不用太担心,等身体好了,慢慢把营养跟上去,会恢复过来的。“
龚明丽听医生这么说,心总算是落了回去,没事就好。
但时威明显觉得不那么乐观,他还有担忧,“如果我女儿她平时有压抑自己的话会怎么样?”黄医生想了想,以医生专业的口吻:“我不是心理医师,不敢随便说什么。但是我认为,如果人一旦困在某件事里面走不出来,生活中压抑自己的话,是很需要旁边的人帮助的。”
“或许你们可以在她的生活中多安排一些让她觉得轻松快乐的事,让她没有过多的时间去回忆。营造一种热闹,欢快的氛围让病人感受到温暖,时间长了,她会慢慢忘记的。”
“黄医生,你说的这些我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