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仁很雀跃,就跟要去参观著名景点似的满怀期待,有着一种见证历史的庄重感。当然,花姑娘美人什么的,他才没有想。
在外边,和不熟悉的人跟前,萧仁还是能拿捏的住分寸的,他把对方三个当成邻片区不友好的抢地盘的帮派的中高层领导,高贵冷艳的肃着面容,淡定从容的迈进了夜华初上,热闹非凡的相悦楼。
一看见他往这边走,门口拉客的龟公一瞅这衣服材质,这气质,尤其是那张很有欺骗性的脸,顿时打起小心上前殷勤的拉客。
他们相悦楼有二十多年的历史了,在这扬州城能立住脚,并且在众多的青楼里做得出挑,那自然时候有手段和后台的。
但是就算是这样,他们这个做服务业的也不敢漫不经心的面对客人,谁知道那个背景后边没有什么人物。
这一街区全部都是青楼花坊游船,如果不使出浑身的劲力,那可是争抢不上客源的。
那些第一次来的,一进来就被迷花了眼,也不知道哪个好哪个赖,就算他相悦楼是扬州第一楼,美名也不可能传播的人尽皆知,无他,有辱斯文。
这位少年气正沉稳,龙行虎步,龟公一看是给面生,就知道他应该是第一次出来行走,来到这烟花之地。
于是拿出三寸不烂之舌在离门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就开始献殷勤的说唱似的夸他们的姑娘。
萧仁对他的话是一概不理。
最讨厌这些拉客的,态度过分的热情的时候简直就是一种骚扰,不堪其扰,偏偏态度还十分的谦逊,让他想要一脚踹人都找不到理由。
龟公一看这位没反应径直的走,顿时觉得此人的不简单那,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职业素养受到了严重的挑衅。
这个时代的人就算是做个面子,也没有他这么爱答不理的。
龟公跟他别上劲了,殷勤的伺候左右,一直跟在屁股后边的进了相悦楼。
本来他是门口招呼客人的,客人进了门,他就应该回门口去盯着,客人则由老鸨招呼。
这位一时迷了心窍的龟公直到被站在门口大厅迎客的老鸨不善的眼刀子狠狠削了,才惊醒起来,讪讪的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老鸨未语先笑,一阵香风的飘了过来:“哎哟~这位可是面生的紧呐,第一次来我们相悦楼吧?我们这里的姑娘是各色风情的都有,也有擅长琴棋书画的,您看您是喜欢哪一种的?”
萧仁那板着的脸在龟公走开的时候就缓和了起来,再一看这位实际年龄三十多岁的半老徐娘,那态度顿时就放松了。
萧仁就不喜欢动不动就闹脾气的小女孩,他就喜欢年龄大一点,别有一份女人的成熟韵味,还保养的十分好的肌肤,就譬如面前的这位老鸨。
这老鸨虽然三十多了,但是因为会保养,看起来二十七八岁。这个年龄的女人因为激素的原因,眉宇间正是充满风情的时候,分外的缭绕勾人。
萧仁眉毛一挑,笑道:“这位姐姐怎么称呼?”
老鸨抿嘴一笑,被萧仁的甜嘴逗的高兴。
要知道这个时代,二十岁就是老姑娘了,过了二十五六,这烟花之地的姑娘们不管怎样都会因为年纪大了而被下架处理,从高档的变作低档的转手到等级更低的地方去。她们在年龄最好的时期运气好的被赎出去,会打算的就自己赎身寻个良人嫁做人妇,那些不俏的,不会打算的,就只能继续流落风尘,真正到年老色衰被赶出去。所以正当红的都是十六七被调教的十分好的年轻姑娘和刚刚二十的有了待客经验更加贴心的女子。
像她这种年龄的老鸨,虽然面上看上去风光,来这里找乐子的男人们面上不说,心里却很是瞧不上的,完全就是当一个接待使唤,基本上都不怎么正眼瞧她一眼。
很多年没有被人以这种欣赏的眼光看过了,老鸨心花怒放:“人们都叫我莲夫人,公子你也这么叫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