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几个窈窕的妙龄少女擦身而过,听到这句话,不禁窃笑起来,暧昧的目光也不断扫到对坐的两人身上。
苏陌言的目光更冷了。
萧世抽搐了嘴角,简直想冲回厨房拿菜刀把这几个女人赶出餐厅去!
这可是我的岳父大人,你们乱暧昧什么啊?
没错。
他,萧世,现在正在跟自己的岳父大人坐在n城最繁华的商业区中心、口碑不错的一家餐厅里面,对峙。
明明是被约的那一个,还得自己埋单。
古人云:自作孽,不可活,萧世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
与苏娜交往一年,结婚小半年,除去终年面无表情的常态,他只见过岳父大人两次不悦的脸——第一次是在他们的婚礼上,第二次,就是现在。
虽然面瘫有效地掩盖了他的一点点情绪,但萧世在服务业做久了,基本上察言观色的本领还是有的。
更何况,即使不懂得察言观色,这事情也足够让人火大。
“喝水。”苏陌言不动声色地把萧世面前的水杯推了推。
萧世是这家酒店的中餐主厨,味蕾对他来说是十分重要的,所以如无特殊情况,刺激性的食物和饮品,他一般都不会沾染。
苏陌言虽说不喜欢这个女婿,却也不会刁难,每次见面都为他准备好矿泉水。
萧世也觉得解释得口干舌燥,拿起杯子轻啜两口,才皱着眉道,“陌言,我……”
“那条短信是你发给朋友的恶作剧,你从身体到心灵都是爱着娜娜的。”苏陌言淡淡地重复。
萧世嗤地呛了口水,边咳边道,“咳,对,就是这样。”
仔细看着对方淡漠的面庞,他一时竟然分辨不出对方的口吻到底是认真还是玩笑。
无论怎么说,冰山岳父竟还有着幽默感这件事情,已经十分让他震惊了。
苏陌言在萧世眼里一直是十分可怕又让人头痛的存在。
从自己向年仅22岁的苏娜求婚那天开始,这个岳父就从未给过他好脸色看。
即使知道对方四十一年的人生中面对任何人都是这副要死不活的冰冷表情,但萧世还是感觉得到,对方对待自己还是有所不同的。
毛主席说过,对待同志要如春风般温暖,对待敌人要如冬日般严酷。
他想他是被当作敌人了。
苏娜还是在读研究生,主修考古学,小夫妻一年到头也没有几次见面的机会。
萧世一个酒店的主厨,每天忙得再辛苦也不忘去岳父家准备饭菜,却从未得到过一句好评;每个周末都会带着礼物去探望他,顺便替他整理房间,也从没见过对方透出一丝松动的微笑。
苏陌言甚至不准自己叫他岳父。
虽说他是国外长大,翁婿间直呼姓名也很平常,但现在却是在国内,竟然还要求自己称呼他的名字,简直就像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说穿了,他还是看不起自己这个微不足道的厨师,也许还是更喜欢公司里那个副主管安睿多一点。
萧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郁闷得要命。
现在闹出这样的乌龙来,他一定更讨厌自己了……这只该死的手!这双没用的眼睛!萧世恨不得自插双目然后剁掉双手!
如果没有它们,事情绝对不会糟糕成这样。
那天萧世难得休假。
苏娜跟着导师去了什么地方,他这个做丈夫的都弄不清楚,似乎是把大半个中国都踩了个遍,如今连手机信号都不通。
他一个单身男人住在两人共筑的温馨爱巢里,忍不住就有些无聊。
28岁的男人正处于身体状态的巅峰期,而新婚妻子却天南海北地到处旅行,亲热的次数一只手都扒拉得过来,饶是温和如萧世这样的男人,也不由地有些难耐起来。
人生的另一半不在,就只能靠人身的下一半来发泄。
萧世如同所有成年男人一样,自给自足起来。
惨剧,就是从这里开始。
萧世为人随和,面相也好,朋友很多,交心的却少。
但罕健绝对算一个。
罕健,名字罕见,人也很罕贱。
尤其是那张嘴巴,从张开那一秒开始犯贱,一直到闭上嘴,眼珠子还在不停地咕噜着到处挑衅,简直对不起他爹妈给的那一派仪表堂堂。
两人一开始结识,也是因为罕健主动挑上了萧世。照他的说法,这年头,像萧世这样能忍的兄弟不多了。
但是那一天,血与泪的那一天,萧世第一次觉得罕健简直贱得欠抽!
当时他还沉浸在右手赐予的兴奋中,枕边的手机突然响起了短信提示音。
萧世瞟了一眼,“贱贱”两个大字在沉黑的屏幕上显得分外清晰。
他看了看墙上的壁钟,午夜一点整。
from 贱贱:
亲爱的起床啦~起床啦~起床dǎ_shǒu_qiāng啦~(^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