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扬酒红色bmw驶进特别行动队队舍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基地里到处能听到饭前嘹亮的军歌声。年初的时候,苏朝宇亲自挑选了几百名新战士,又招募了一大批志愿服役的有特殊才能的士官,特别行动队也已经扩容数倍,目前官兵共计2200余人,几乎已经形成了标准的团级建制。
特别行动队的训练刚刚结束,大多数官兵都回到营房去做短暂的修整和总结,因此训练场显得十分空旷安静,角落处几个受罚的士兵在教官的指挥下重复练习搏击动作。江扬把车停好,拎著食物穿过操场,遥遥的有几个人在比赛扣篮,他认出其中一个是吴小京,便招了招手:“你们队长呢?”
吴小京根本忘记了行礼之类的事情,专心致志地运球上篮,左手遥遥指指後院,球落入篮筐的时候才想起自己刚刚敷衍了老大的老大,落地再回头时,江扬已经走远了,遥遥地挥手说:“多谢,不用管我。”
在上一次大规模扩建之後,特别行动队拥有了自己的露天泳池,面积堪比正式的比赛用场地,平均水深也达到了难以置信的三米五,水质清澈,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非常澄净的蓝色。
只有苏朝宇一个人,泳镜拉到额上,勒著湿透的海蓝色头发,他修长的腿漫不经心地打水,缓缓漂在泳池里,手里正翻一本看起来色彩很鲜豔夸张的书。
江扬远远地看著他,忽然有种莫名奇妙的感伤──苏朝宇的年假已经陪著他留在了刀光剑影的昂雅古堡,要担心秦家江家卢家卓家的一大堆他并不那麽擅长的阴谋诡计,要担心情人的心情和安危,要跟自己一起行动……到最後,甚至都没来得及陪弟弟多住几天,就又匆匆赶回了基地,继续工作。
夕阳正在落下,晚饭後大概一定有例行的队内谈话和理论学习,这一刻,就是苏朝宇的浮生半日闲。
他想著就走过去,苏朝宇敏锐地抬起头来,显然是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蓝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不过还是立刻翻了个身,几下就游到池边,双手撑著池壁,随时可以翻出来,却又不动,歪著头说:“长官晚上好。”却明显不打算敬礼,眨巴眨巴的蓝眼睛在问:“你是情人江扬吗?”
江扬强忍著笑意俯下身子,肩膀上的将星在夕阳的照耀下格外金光灿烂:“晚上有安排麽?”
苏朝宇警惕地瞧著一身戎装的情人和情人手里那个可疑的帆布袋,脑子里开始迅速排查最近一个月的工作──毕竟江扬一向是个极公私分明的人,工作日对他而言并不是约会的好日子。真的有什麽事出了岔子并且犯在老大手里了?於是苏朝宇试探著说:“暂时……没有,不过我要问问罗灿。”
江扬看出他的心思,心里窃笑表面上却扳起长官脸:“作为长官,我不要求你事事躬亲,但是你自己的行程安排还需要问你的副队长吗?”
无事生非!苏朝宇愤愤地想,如果是几年前,他一定觉得相当可怕,但是现在,现在已经不一样了,苏朝宇几乎百分之百的肯定有只纸老虎正在虚张声势,於是他一把拽下泳镜,像货真价实的狮子那样甩了甩海蓝色的头发,不可避免地溅了江扬一身,歪著头嚣张地回答:“长官,下官不认为自己有任何失职失当。”
江扬见他识破,便笑起来,随意地坐在池边,说:“想你了,朝宇。”
苏朝宇看了他两秒锺,忽然深吸一口气沈到水底去,隔了半分锺才浮上来,一面侧著头控耳朵里的水一面说:“我没听错吧,亲爱的江扬?”
江扬瞧著他,白天被梳理的一丝不乱的琥珀色卷发在微风中调皮地站起来,眼神却温柔得像这夕阳下的水,一波一波都是情深,苏朝宇游到他旁边,仰著头想说什麽,江扬却突然跳下来,水花溅得很高,苏朝宇下意识地扑过去,却忽然觉得手腕一麻,他的反应极快,立刻抬腿踹过去,海军陆战队出身的江扬却明显比他更擅长水中的搏击,几下就制服了他不那麽认真的挣扎,并且靠捏著他的麻筋和按住他腰眼的方法,把海蓝色头发的年轻人按在了泳池边缘上。
苏朝宇侧头想说什麽,江扬立刻轻吻他的嘴唇,苏朝宇唯一能动的左手故意狠狠一抹被吻过的嘴唇,又使劲挥过去拍了身後的江扬一巴掌:“喂喂,你有点约会别人的觉悟好不好?”
江扬明显不打算按照常理出牌,在他过去的生命里,他始终坚信自己的游戏规则,并且固执地认为只要你玩的足够精彩,别人就都会跟过来。他随手捡起漂在水面上的那本书──出乎意料的,不是军队里流行的《後窗》杂志,封面上也没有穿比基尼的美女,灰狼凶狠地盯著白兔,兔子耳朵上系著蝴蝶结。
基地的最高指挥官大笑起来,随手把书卷成卷,在苏朝宇的t-u,n部拍了一下──值得一提的是,特别行动队的长官并没有穿军部统一配发的那种高腰四角绣国徽的泳裤,而是穿了鲜红色的低腰款式,衬得腰线完美,双腿修长,而因为刚刚的激烈挣扎露出的一点若隐若现的股沟,更引人无限遐想,何况这夕阳里,白皙而富有弹性的肌肤都像是擦亮的金银器,让人忍不住抚摸。
苏朝宇到目前为止已经完全洞悉了敌方发起的旨在“吃豆腐”的这次进攻,并且决定智取,於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