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你有说付钱的,这是打折后的价格,你觉得怎么样?」
聂行风低头看去。
驱鬼费十万二千,物品费一万五千五百,共计十一万七千五百。
「我给你打了七折,你要是还不满意,后面的五百零头也可以去掉,刚才帮你镇痛的小法术算额外服务,不收费。」
「张玄!」
聂行风脸上狰狞一片。
他说过付钱,但没说同意付这种天价!
想到今天要是答应付了账,只怕日后后患无穷,聂行风微微一笑,说:「我可以付钱,条件是你收了钱,马上给我离职,今后不许再踏进聂氏一步,你选择吧!」
账单瞬间消失,张玄一脸平静地道:「我选择工作。」
虽然白贴那么多钱进去有些心痛,但要是放弃工作,他就没法再借助招财猫练功了,两害相权取其轻,反正想赚钱,今后有的是机会。
目的达到,聂行风很满意,道:「你可以出去做事了,别让我再看到你。」
「好啊,不过出去前我还有件小小的事要做。」
张玄又堆起笑脸,将背包的东西一一拿出,不多时,聂行风面前的办公桌上就堆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物件。
「这是祛邪水,这是招财手链,这是辟邪犀角,这是白玉观音,真正开过光的……」
每看一样,聂行风脸色就阴沉一分,到最后他实在忍不住了,低声吼:「如果你不想我把这些破玩艺儿扔到楼下去,就马上带着它们消失!」
「真的很便宜哦,那,其他的你可以不要,但这个一定要喝!」
看到一个小白瓶递到自己面前,聂行风问:「什么?」
「符水,我让聂睿庭给你的你不是没喝吗?你命数纯阴,又沾了陈雪儿的怨气,喝了它才能保证以后看不到那些脏东西,你也不想把跟它们见面变成一种习惯吧?」
聂行风立刻摇头,「我绝不喝符水!」
「很甜的哦,不难喝,试试。」
张玄的口吻像是在诱惑孩童吃药的护士。
「不喝!」
见聂行风如此坚决,张玄眼珠一转,突然打开瓶子,一仰头,把符水全部喝了进去。
聂行风微微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张玄凑到他面前,揽住他的腰,将温热双唇贴到了他唇间。
一股带着奇怪气味的液体顺着张玄的嘴流进他口中。好像还怕他不喝,张玄渡完药,嘴唇仍紧贴在他唇上,并用舌尖压住他的舌,于是,他生平最痛恨的东西就这样被灌了下去。
渡完药,张玄松开手,意犹未尽的咂咂嘴,「你的唇好软,嗯,感觉不错,哎哟……」
左脸颊挨了聂行风狠狠的一拳,他连忙抱头跳开,还好聂行风现在心里更难受,没力气再对他暴力相向。
看着聂行风捂着腹部不断干呕,张玄一脸委屈。
「你的反应让我太受打击了,这可是我的初吻欸,我是为了你好。算了算了,这个送给你,戴上它,你会舒服一些。」
他把颈上的银链坠子解下来,自作主张给聂行风戴上。
银链带着奇异的清凉淡香,让聂行风郁闷的胸腔一清,干呕很快便止住了,他抬起头,见张玄将玉器杂件胡乱收拾进包包里,跑了出去。
手抚过尚带着张玄体温的坠子,那是个很漂亮的雨点黑水晶,坠在银亮的链子上,一黑一白格外醒目,看着它,再摸摸自己的双唇,聂行风有些发呆。
其实他刚才的过度反应与亲吻无关,只是单纯讨厌符水的味道罢了。
门再一次被推开,张玄探头进来,道:「黑水晶又称墨晶,不仅辟邪,还能祛病气,这样的饰物如果在林纯磬那里买至少也要一万元,董事长,怎么说我们也是患难与共了,我就算你一个底价,二千块怎么样?」
「张玄,你给我立刻消失!」
整栋大厦在聂行风的怒吼声中抖了三抖。
因为陈雪儿的不幸遭遇,聂行风以私人名义帮她们姐妹俩处理了后事,将她们葬在城郊一所公墓里,又透过关系,把有些痴呆的姨婆送进了养老院。
后事处理完,聂行风和弟弟去公墓吊唁,陈冰儿姐妹的墓碑并立在一起,墓碑上镶嵌着她们的照片,阳光下泛着微笑的两张脸庞果然十分相似。
聂睿庭叹了口气,「很漂亮的一对姐妹花,希望她们来世可以找到幸福。」
「一定可以。」
聂行风把花束放到墓前,转身离开时,忽见不远处的松树下身影晃动,依稀是陈冰儿姐妹在向他鞠躬致谢,待再看去,古松涛涛,已看不到她们的身影。
「大哥,怎么了?」
「噢,没事,看花了眼。」
应该是看花眼了,小神棍不是给他喝符水了嘛,应该不会再看到那些东西了吧。
聂行风仰头看看高挂在空中的烈阳,自嘲的笑了笑。
「大哥,是你的董事长啊,怎么不过去打个招呼?告诉他你是用他的名义为陈冰儿姐妹超度的。」
张玄和霍离站在不远处的角落里,看着聂氏兄弟离去,小狐狸很奇怪地问。
「招财猫心情不太好,还是躲远一些,省得又要挨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