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现实生活毕竟不是或者电视剧,哪来那么多起伏跌宕的剧情和动不动就失忆的患者!

虽然心有疑虑,不过也不方便继续质问,毕竟这人流浪了很久,肯定对谁都不信任。要是强行盘问他,大概会有很强的抵触心理,最后什么也不会说。他想了想,换了更温和的口气:“那你之前都在哪个城市逗留,怎么到这里的,这些还记得吗?你的伤很严重,要是有什么麻烦可以告诉我,也许可以帮你。”

忘了——这次只有两个字,其他问题一概不答。再问也没用,反正就是什么都不记得,要么就是模棱两可的答案,只好放弃。

今天要继续补液,抗生素也不能停,喂流浪汉吃过早餐后,星骓去配药。他一边忙,一边猜测男人的过去,目光怎么也离不开那个写字的小本子;处理伤口时他就觉得这个人不是普通的庄稼汉,他的手脚乃至全身的皮肤都很细嫩,一看就是养尊处优,连太阳都很少晒的人;虽然如此,这具身体并不瘦弱,结实匀称的肌肉覆盖全身,这不是干粗活干出来的,而是在健身房通过系统的训练,一点点雕塑出来的完美身形;再看字,下笔有力,雷厉风行,显然练过,并且能从他的词汇表达上看出受过良好教育。

那么,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才让这样一个人流落到这里?

“你现在要多喝水,加快血液循环,减轻肾脏排药的负担。”端来一大杯温开水放在床头柜上,星骓细心地拿出一个口哨。这是豆豆的玩具,不过现在能排上大用场:“我就在外面,有事吹这个,马上就过来。”

见他要走,男人一把抓住他,虽然没有喊出声音,星骓却从他的嘴型读出这两个字——别走。

“不要害怕,你在我这里很安全,什么都不用担心。”以为男人不安心,他特地坐下来,耐心安抚一番。正说着,吃饱喝足的豆豆一蹦一跳回来了,手里提了个塑料袋,装了大概两斤多的青色的新鲜活虾,有的还在动:“爸爸看,小林叔叔给我买的虾虾,肯定好吃。”

“小坏蛋,又占别人的便宜,说谢谢了吗。等会要去帮小林叔叔卖油茶,知不知道。”孩子和小林处得很好,介于大哥和父亲之间的那种感情,关系相当亲密。不过说让他去帮忙也是玩笑话,这么小的孩子能干什么,只是让他去玩玩闹闹,帮着吆喝下生意而已。

虾还在乱蹦,星骓赶紧拿到厨房去处理,剩下豆豆和流浪汉两人对看。

“我叫星永平,今年六岁,小名豆豆,马上就要上小学一年级了,是个小男子汉。”豆豆很有礼貌地站起来做自我介绍,煞有介事的样子:“我喜欢吃虾米和大西瓜,最喜欢的人是爸爸,长大想当科学家!”

男人屏住呼吸,两只眼睛张得大大的,久久凝视豆豆,看了半天才双手颤抖地在纸上写了一个名字递过去。可惜小家伙认识的字不多,翻来覆去也不知道写的是什么,他把小嘴一撅,撒娇地说:“你是不是不会说话,那我叫你哑巴好不好。”

哑巴啊……

流浪汉明显有点失望,不过看到孩子眼里没有恶意的闪光,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他点点头,接受了这个称呼,跟豆豆一起笑。

“那从现在开始,我们是朋友了!”豆豆伸出小手指,跟男人勾在一起:“等你伤好了,一起去玩。”

一定——哑巴狠狠地点头。

“爸爸,虾炸好了没,哑巴说他也想吃。”星骓在厨房里听到喊声,顿时无名火起。这孩子,哑巴怎么会说话,而且他怎么能用这种带有侮辱性的词汇叫病人。他气不打一处来,拉过豆豆,压低声音教训他:“不要这么叫,快跟叔叔道歉。”

没关系——看豆豆委屈得快哭出来了,哑巴挣扎着爬起来,把写着是我让他这么喊的纸条递过去。

“那怎么行,这孩子太不懂事了,真对不起,我会好好管教他的。”还是不能接受用形容残疾的词语当做别人的名字,他牵着豆豆的手,准备把带到别的房间讲道理。谁知哑巴无比激动,居然一把扯掉输液管,跳起来把豆豆抱在怀里护着,还啊啊啊地大叫。

不许说他,是我让他这么叫的,我就叫哑巴,哑巴就是我的名字!!!

潦草快速的写着,从龙飞凤舞的字迹来看,这家伙居然生气了。这是我儿子还是你儿子啊,连好脾气的星骓也有些无语。不过看他这么关心孩子,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好,哑巴先生,你现在能回病床上躺着了吗,重伤成你这样还能下地的人我真是第一次见。”

抱歉——回到床上,哑巴写了两个字,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对不起,我不该多管闲事。

“没那回事,你好好养伤吧,豆豆好像很喜欢你,你要没事就陪他玩会,当还我医药费好了。”将炸虾端出来让两人一起吃,星骓又装了一碟给隔壁小林送去,然后站在大街上叹气:“我怎么有种不太对劲的感觉,这人到底是谁啊……”

☆、一起去赶场

“你真把那男的留下了?”小林咬着香脆的炸虾,趁现在没客人,坐在柜台前帮忙出主意:“你心好我知道,但他伤得那么重,要是死在诊所里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我看还是报警吧,要不交给残联的人处理,别惹一身骚。”

“哑巴早上退烧了,人很精神,没事。我想他要是愿意寻求帮助,早就去警察局了,何必熬成现在这样,肯定有难言之隐。再说谁没个藏在心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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