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少卿却丝毫不恼,反而主动伸出手臂环抱住温瑞初的纤腰,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低笑着说,“你不会真的以为我相信床上那个孩子不是你的吧?”
明显感觉到温瑞初的身子一颤,贺少卿知道自己压对了。眼前这个小家伙确实是有几分狡黠灵气的,可也不过如此。随口的一句试探就能很快让他露出马脚来,总归是年纪太小不够沉着冷静。
贺少卿伸出舌头舔着他的眼皮,轻声说,“现在你只有一个选择:我不动孩子,但是你要继续跟着我。作为对你犯错的惩罚,我会把那个孩子送走,你以后不能再见他。”这已经是贺少卿所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换了其他人敢背着他偷人,至少也要打断三条腿。对待温瑞初,他觉得自己足够仁慈了。
温瑞初红着眼角,死死地咬着嘴唇,垂在两侧的手臂紧握成拳。这个男人竟然威胁他说要把他的孩子送走。他的小安,这个男人竟然敢伤害他的小安。温瑞初浑身的血性都被激发出来。
房间里是有暖气的,所以两个人身上都只穿了一件羊毛衫,贺少卿慢动作的将温瑞初的上衣脱掉,俯下身动情地亲吻着他颈项间细嫩的肌肤,两只手熟练的揉捏着他的敏感点,边亲边喘息着说,“既然犯了错,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对贺少卿的非分之举,温瑞初没有做出任何的抗拒,他僵硬地偏过头去任由男人对他进行轻薄非礼之事,哑声问道,“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你一定要这么逼我?”
贺少卿笑了笑,大手顺着他的腰线往下滑去,抚摸到他挺翘的臀部。手感软弹适中,他揉捏了两下,说,“不是我要逼你。而是你不肯听话。你但凡对我能有一分的真心实意,我也不至于每次都要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就范。”
“你要真心做什么?你拿钱买的是身体,不是真心。”温瑞初冷声回答说,“不管你怎么想,我跟你的时候确实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一个情人该尽的义务我全部尽到了,你要是觉得买亏了,这具身体随便你怎么处置,但你不要动我的家人。”
贺少卿拧了一下眉头,不知不觉间又绕到这个不讨喜的话题上了。他自觉被扫了兴致,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他不喜欢温瑞初这样一口一个买卖的评价他们之间的关系,这让他的心情变得很烦躁。
温瑞初没有多说什么,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间。贺少卿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开始思考自己的话是不是说得太重了。他歪过头去看了看在床内侧酣睡的温小安。也不是非要把这个孩子送走不可,他心里并不是很讨厌这个孩子。如果温瑞初肯跟他低头,肯求他的话,贺少卿觉得自己是会心软的,他可以允许温瑞初定期去看望这个孩子,但不能养在身边。
贺少卿在床上躺了约莫一个小时,看了看床头柜上的小钟表,时针已经指到了12点。他倒是不担心温瑞初会跑路,温小安还在床上睡着呢,以温瑞初对孩子的重视程度不可能丢下儿子一个人离开的。贺少卿继续等了半个小时仍不见温瑞初回屋。最终还是不太放心,于是起身到客厅去找温瑞初。
客厅里开了昏黄的壁灯,堪堪照亮了一小方天地。贺少卿摸索着找到开关,将阳台上的灯打开,果然看到温瑞初开着窗户站在阳台上,修长的两指间还夹着一根细长的香烟。贺少卿抬脚往阳台上走去,温瑞初听到脚步声,背影明显瑟缩了一下,仓惶间手指被烟头烫了一下,他低呼出声。
贺少卿心疼地想抓起他的手指查看,却被温瑞初挣脱开,甚至往后退了一大步。与此同时贺少卿感觉浑身一麻,膝盖发软,紧跟着双腿不受控制一样,整个人轰声砸落在木质的地板上。
“是你逼我的——”温瑞初举着手里的电棍,眼角通红道,“小安是我的命!谁敢动他一根头发,我就跟谁拼命!”
贺少卿跪坐在地上,目光渐渐涣散起来。他隐隐觉得这句话很熟悉,好像在两年前就听温瑞初说过。
“我是为跳舞而生的!你不让我跳舞,就是要我的命!”
“我没有不让你跳舞。”他甚至将别墅的二楼改成了练舞厅,试问有几个青年舞者能在寸土寸金的城市里拥有一间几百平米且专供自己使用的练舞厅。
“可我学了二十年,难道就是为了跳给这座空荡荡的大房子看的吗?”
“你跳给我一个人看就够了。”
……
“你为什么让大赛组委会取消我的参赛资格?”
“我记得我之前警告过你,不准你再登台表演。”
“我是出卖了身体,但我没有出卖我的梦想。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你知不知道这场比赛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你有什么资格谈梦想。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只不过是我花钱买来的消遣品而已。”
……
“你最近怎么不练功了?”
噼里啪啦的碎裂声响起,整个二楼的镜面被人砸得粉碎,玻璃碎片洒落了一地。
“不跳了!以后都不跳了!现在你满意了吧!”
……
贺少卿不明白自己当时到底在争些什么。就因为温瑞初把跳舞看得胜过一切,他就偏要去压上一头。最终却落得个两败俱伤的境地,将人逼得越走越远。
其实这两年贺少卿已经后悔了,他有时候会想,如果自己当时顺着温瑞初的意思让他去跳舞去比赛,温瑞初后来就不会一味的对他曲意逢迎,就不会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