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过去了。回头见,大嫂。”
江冬站在机场急得直冒汗。说好了航班6点50抵达,他早吧吧的6点30就赶到机场,可等到7点20还没见人出来。他有点近视,平时又不戴眼镜,站在航班时刻表下面眯着眼看了半天,才发现航班延迟到8点10。这不是坑爹呢么,不把人送到家门口,家里那老两口肯定要唠叨他个十天半个月,可是白玉堂这边他也不敢怠慢,毕竟他才刚接手白玉堂经纪人职位不满两个月。等到8点35分的时候,终于看到要等的人,他忍不住咧开嘴笑。一是见到来人,真的开心。二是幸运的话,依然赶得及去公司和白玉堂打个照面。
“怎么样,做这么长时间的飞机,累不累。”
“还好,就是有点困。”看江冬要帮他提行李,展昭也不跟他客气。“对不住哈,让你等这么久。”他有点过意不去,出发前赶上大暴雨,飞机临时延迟。打电话又无法接通,幸好延误时间不太长,要不然还不知江冬要闷头等到何时。
“口头上的就算了。回头你做东,让我好好宰你一顿。”
“这有何难,你点地方。”
江冬火急火燎地带着展昭往停车场走,一路左观右看,看见车子开过来就把展昭揽到身后。把行李扔到后车厢两人坐进车里,江冬抬手看了看手表。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也真,我的爱。。。。。。”
手机铃声在安静的时候显得格外刺耳,江冬被吓了一跳。
“喂?”
“啊,爸,人接到了。”刚说完,江冬就把手机挪开耳朵二尺远。老爹的大嗓门比那手机铃声分贝还高。他指指手上电话对展昭小声说:“我爸,又嚷嚷我呢。你和他说两声。”
展昭笑着接过电话:“舅舅,是我。”
江冬吐了口长气,发动车子,这个点还是先去和白玉堂打个招呼吧。得罪了一边,总比两边不是人好。
江冬在路上停车给展昭买了份清粥,跟他说自己要去公司一趟办点事儿。展昭一听,乐了。说你早说啊,我自己打车回家不是一样。江冬扶额故作委屈状,我能放你这么干,我老爹老娘也不干啊。你要这么着,那不是把我撂里面了。这回展昭不做声了。乖乖提着清粥跟着江冬进了木贯影业大楼。
“我给老头子再打个电话,让他放心。你坐这里等我会儿,我争取速战速决。”
“把电话给我,我和舅舅说吧。你不用着急,正事儿要紧。反正我在这也能休息。”指了指手上提的塑料袋,笑着又补充了一句:“还有粥喝。”
展昭坐在椅子上,两眼直打架。其实他不怎么饿,飞机上简单吃了点,但是清粥散发出一股葱香的味道,还是勾起了他的一丝食欲。不知不觉竟然喝下了一大半。吃饱了暖呼呼的就顶不住困倦了。脑袋好像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最后干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白玉堂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
一个人裹在深蓝色的毛绒大衣里趴在桌子上睡得正熟。几缕阳光透过百叶窗间的缝隙照在他的身上,洒下斑斑驳驳的阴影。可能是听到了声响,他慢慢直起身子,揉了揉眼,向门口望去。
“白。。。白玉堂?”
这双眼睛白玉堂这辈子也忘不了。和四年前一样的清澈明亮,好像秋天的小溪流水,没有一点杂质。
展昭!展昭竟然回来了!
江冬小跑回来的时候有点急,一开门,差点撞到杵在门边的白玉堂。
“白少,你怎么跑这来啦?”
“这清净。过来透口气。”
“正巧,给你介绍下,这就是刚跟你说的那位,我表弟。。。。。。”
展昭唇角轻翘,笑着冲江冬摆了摆手:“不用介绍了,我们认识。高中。。。。。。”
还不等展昭把话说完,就被白玉堂冰冷的声音打断:“江冬,你蒙我呢?难道你表弟是智障?这么大个人,回个家还要你护送?”
江冬愣了一下,想要解释两句,忽见展昭投来的目光,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直觉两人之间气氛不对,一时呆立原地,不知该说点什么。
“江冬,你忙你的。我打车回去就行了。”展昭说着,走到门边就要拿行李。
“不行。”江冬一把拉住展昭,固执地不肯松手。扭头看了眼白玉堂,只见他脸色阴沉,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展昭,似一把出鞘的尖刀,恨不得在自家表弟的身上扎上几刀。江冬看着不觉身上一冷,顿了顿低声对展昭说:“不然你在这等我,中午午休的时候,我再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能行。”
白玉堂眼见两人在他身边拉拉扯扯,只觉一口气堵在胸口,浑身不舒服。
“行了,我白玉堂也不是说话不算数的人,既然我刚答应了你,你还是送他回家,省得让人说我不近人情。”
这要是打哈哈也就算了,可白玉堂的口气让人听了就像一根鱼刺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的难受。江冬看展昭身体一僵,本来就没什么血色的脸上更显苍白,心里也有点憋不住了。
“白少,你这说的。。。。。。”
“那谢谢你了。”展昭也不看白玉堂,垂目向他点了下头。一手提着行李,一手拽着江冬就往门口走。
看着展昭倔强的背影,白玉堂突然就有点后悔了。干嘛跟他生这么大的气呢好不容易再见。可这放谁身上能不气!一个年少时最铁的死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