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雷手臂将他环绕在怀,轻抚后背,低声道:“两世为人,岂可再落入这等圈套。”
这侍卫素来寡言冷淡,此刻声音却叫风启洛心中既酸又暖,既苦又甜,只觉天地之间,若是没了此人,纵使重生,也全无意义。
这般复杂感受,却叫风启洛又熟悉,又陌生。
情不知所起,只可惜察觉之时,为时已晚。
风启洛一时心神激荡,自风雷怀中仰头,扣住这剑修肩头,踮起脚尖,嘴唇便贴合一处。
和暖柔软,有若阳春三月一抹柳絮,轻触即分。
这般蜻蜓点水,自然叫风启洛意犹未尽,又见风雷面色如常,若有所思注视他的目光,不由恼羞成怒,又再度仰头,狠狠一撞。
唇齿触碰,便撞出些许钝痛来,风启洛隐隐后悔,如此粗鲁莽撞,全无半分技巧可言。才欲分开,就觉腰身一紧,已被托得双脚离地,后脑亦被扣住,叫他挣脱不能,一条柔滑火热舌头将他唇齿顶开,侵入一般扫荡卷缠。
风启洛微怔之时,风雷已倾轧而下,将他腰身紧紧勒住,火热缠吻,唇舌勾挑,宛若巡视领土一般,将他口中细细扫舔而过。那般深入与热烈,引来阵阵酥热颤抖,竟叫他通身灵力翻滚火热,脸颊亦是泛起一层潮红,欲念鲜明升腾。风启洛被迫后仰,只得抓住风雷手臂,终是忍耐不住,自喉间溢出些许低吟。
风雷却于此时将他放开。仿若自云端重重跌回凡尘,风启洛缓缓调息,心中失落,难以言喻,又自觉惭愧,便将风雷推开,后撤两步,转身不肯看他。
却听风雷道:“正可将计就计。”
他尚在心思杂乱中,那边风雷却已镇定淡然道:“风启彰对你有意,自是当我眼中钉、肉中刺,除之而后快。不若将计就计,日后我在暗,你在明,也好行事。”
风启洛已压下那些思绪,略一思忖,便颔首道:“此计甚好,只是——”
风雷问道:“只是?”
风启洛猛然转身,一把抓住风雷衣襟,怒道:“若你敢趁机逃跑,我、小爷我定要将你……”
风雷却突然低头,在他嘴唇上轻轻一啄,风启洛那些威胁之语,便半个字也吐不出口,只得恶狠狠瞪视于他。
风雷道:“启洛,我身心皆属你所有,为何仍如此患得患失?有血契在手,你一个念头就可让我命丧黄泉,何惧之有……启洛,你为何脸红?”
风启洛怒道:“无事!便依计行事。”
风雷仍是平静望他,又道:“启洛,因何事恼怒?”
风启洛又如何能启齿?他因风雷一句“我身心俱为你所有”便满心喜悦,又因风雷一句“血契所在”而打回原形,这些心思,如今……不提也罢。
他便不再纠缠,而同风雷商定日后行动,联络方法,种种事宜之后,风雷便趁夜色掩护,悄无声息离开回雪院。
那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包围的护卫,竟无一人察觉风雷行踪。
第二日,风启洛特意去见风启彰,惭愧道:“小弟管教不严,竟让身边侍卫犯下大错。风雷但凭堂兄处置,我绝不为他说情。”而后当真不管,自去了丹藏楼修习炼丹。
一晃匆匆两月过去,山庄搜索仍不见风雷踪影,风启洛极为沉得住气,亦是不与风雷联络,只一心修炼。
他已在半月前筑基,只是借雾隐丹功效,掩饰修为,仍是炼气八层。倒叫跟踪之人大意,被他窥到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