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松开了他的手腕,亚力克西斯连忙点头。
“我现在要询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知道了吗?”苏拂干脆的问,“昨天晚上有和一个二十五六岁金发女人在一起吗?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即可。”
“是……”
“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阿……安,安西娅。”
“假名,”苏拂道,“昨天和她是第一次见面吗?”
亚力克西斯点头,尔后又摇头:“我经常,经常在这边看见她,但是昨天是她和我第一次说话……”
“关于她还知道什么?如实回答。”
亚力克西斯立即摇头:“不知道了,不知道……”
“哦?”苏拂冷然的笑,“知道窝藏包庇犯罪嫌疑人最高法定刑多少年吗?她犯了罪,已经被缉捕归案,如果你有任何知情不报,我想检察院会非常愿意起诉你的。”
“不可能!她昨天晚上还邀请我——”他叫喊着,又突兀的闭上了嘴。
“邀请你什么?”苏拂凛然道,“说!”
“你们,你们是谁?”亚力克西斯从意图从凳子上站起来,“科尔!你他妈带了什么人来找老子!”
苏拂按住他的肩膀,微笑:“你觉得我们是谁?”
她正想着要不要悄悄变个证件之类的拿出来装逼,夏洛克就好整以暇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在亚力克西斯面前一晃,笑得又假又敷衍:“你觉得呢?”
亚力克西斯的脸色明显变了变,他立即道:“是她,是她邀请我去她家里玩,还说——”
“地址。”
“什么——啊,哦,”他忙不迭的在口袋里翻找了一会儿,扒拉出一张皱巴巴脏兮兮的便签,“东区……肯林特唐德后街,三十,三十三号。”
苏拂眼角一瞥,顺手便将那张便签抽了过来:“反正你以后也用不到了,不如就给我吧。”
说着她和夏洛克一起走出了昏暗的小酒吧。
亚力克西斯一脸懵逼的看向了科尔,科尔却只是向他耸耸肩:“夏洛克一向这样,但是他能帮你摆脱入室盗窃的嫌疑,这就够了,不是吗?”
夜幕降临。
“先去吃饭吧?”苏拂问,“然后再过去东区?”
“回家,”夏洛克拢上风衣领子,“我敢保证苏格兰场那群愚蠢的警探们依旧没有确定瑟琳娜·亚克的地址,我们不用着急。”
“还是过去吧,真相这东西……越早水落石出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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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区。
简单的解决了晚餐,苏拂和夏洛克按照亚力克西斯便签上的地址找到了瑟琳娜·亚克的住处。
相较于繁华富裕的西区,东区就要稍显逊色,瑟琳娜·亚克住在这里当然符合她的经济能力。
那是一栋老旧的公寓,完全符合夏洛克的推测,楼道里的墙壁上满是尘土和花花绿绿的涂鸦,安装的也是老式防盗门,基本上已经被市场淘汰了十年的那种。
他们用钥匙直接打开了三十三号,尽管苏拂多次提醒夏洛克私闯民宅违法。
防盗门老旧,拉开门的时候很大一声刺耳的响,对门的住户打开门缝看了一眼,又关上了。
然而一进去苏拂就叹了一声:“很久没有住过人了……”
夏洛克打开了灯,房子不大,陈设杂乱无章,但是窗帘和家具上落了一层细细的灰尘,各种用具显然很久都没有人动过了。
“她不住在这里?”
“她当然不住在这里……”夏洛克在里间的厨房和狭窄的起居室转了一圈,“她曾经住在这里,但是显然很久没有回来过了——苏,我把钥匙给你看了,你竟然没有观察到那把钥匙因为长时间不用而生出了三氧化二铁。”
“神他妈三氧化二铁,”苏拂翻了个大白眼:“我是学啥专业的你不知道?老实告诉你,我脑子里化学生物物理数学细菌全部为负数——不过,她既然很久之前就不在这里住了,为什么还要带着这间屋子的钥匙,而且……为什么要告诉亚力克西斯她住在这里?”
夏洛克站在原地,双手交叠低声道:“她随身携带这间屋子的钥匙,告诉亚力克西斯自己住在这里显然是有搬回来的意思,到底是什么事情致使她忽然要搬回老房子里……有人试图在她身上寻找某样东西,她在躲避这个人,她拿了什么东西——可以随身携带,手包甚至口袋夹层都可以放进去——轻,薄,小巧,也许是一张卡,一张特殊的信笺,或者是一枚戒指……都有可能。”
“可能性很多……”苏拂看了卧室里的情况,“她应该是昨天刚搬回来,发蜡的瓶子口还是湿润的。”
“发蜡——”夏洛克转过身来,眉毛微微下沉,他忽然伸手捞了一把她的头发,苏拂下意识要躲,一偏头却溺在他透彻清晰的目光里,“苏,你从来不用……”
“……我当然不用发蜡,”苏拂皱眉将自己的头发拽回来,“但是这并不妨碍我知道它,就像我知道那条项链——”
“得了吧,”夏洛克冷淡的打断她的话,“你很少打扮自己,怎么会像瑟琳娜·亚克一样专门去搜寻一款便宜又好用的小众牌子发蜡?别提那条项链,你根本不关注首饰款式上新情况,否则就不会在手机上专门查询——你是从哪里得知那款上个世纪风靡北爱尔兰的发蜡的?”
“你不能因为我不爱化妆就断定我不知道美宝莲兰蔻迪奥和香奈儿!这不是演绎法,是断章取义!”
“演绎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