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利耸耸肩,“宝贝你看,你说话太流氓,把格雷都吓跑了。”

兰格:“……”他埋下头继续削土豆,把贝利当作空气。

贝利重新贴回他背上,额头抵在他的后颈处用力蹭了蹭。兰格扭身一掌砍在贝利脖子上,劈得贝利一阵头晕,眼睛暂时失明了几秒。

“我不会再强调规则了,不过你每次越界,我都不会手下留情的。”兰格将视线重新放回土豆上,头也不抬地说。

贝利捂着脖子站起身,居高临下沉默地盯着兰格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突然伸手一搓兰格的头发,拔腿跑出了厨房,“来追我啊来打我啊……”

“……”兰格将刚刨干净的土豆放进水盆里,站起身甩甩手上的水,连脚都还没抬起来就有狱警吼道:“你去哪儿?事情干完了吗?”仿佛刚刚在这儿蹦跶得欢快的贝利是个隐形人。

兰格直视狱警的眼睛,只要时间够长,水汪汪黑漆漆的大眼珠也可以给人很大压力,狱警下意识地将手按在警棍上,“回答我的问题!”

兰格低下头,“报告警官,事情还没干完,我在寻找另一个犯人0200522号。”

狱警说:“别人的事和你没关系,做好你自己的事!”

兰格的头垂得更低,“是,警官。”他蹲下身,开始继续刨土豆。

“我来帮你吧。”一个人在他对面蹲下,捡起贝利扔下的刨子,飞快地刮了起来。

兰格抬头一看,“希尔?你被抽调过来了?”

希尔点点头,偷偷看了兰格好几次,鼓起勇气问道:“兰格,刚才警铃为什幺响了?”

兰格一阵喜悦,这是希尔第一次主动与自己搭话,他赶紧回答道:“刚才戈尔警官的警棍出了些故障,然后有人趁机报复,所以引起了一场小小的骚乱,不过没有人受伤。”

希尔仿佛半天才听懂似的缓缓点头,“没人受伤就好,我很担心,还以为你又跟谁打架了。”

兰格感觉好极了,他轻轻拍了拍希尔的手背,“谢谢你,我没事。”

希尔有些害羞地缩回手,“我手上都是泥。”

兰格伸出双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我的手也一样脏啊。”

希尔的目光变得忧郁起来,“不,你很干净,这里没有人比你更干净了。”他的思维波也突然变得非常哀伤阴沉,连带着兰格都觉得压抑起来。

兰格用双手捧起希尔的脸,让他正视着自己,“希尔,开心一点。那些不好的事情都过去了,今后我会保护你的。”

希尔有些迷茫地看着那双散发出真诚可靠光芒的黑色眼睛,“谢,谢……”

“不用谢,这是我的责任。”兰格放开他的脸,内心的使命感前所未有地清晰。

好不容易把厨房的差事忙完,犯人们终于得到了一点休息时间可以坐在食堂里看电视。兰格和希尔并排坐下,不知道跑那里去了的贝利也重新露面,大大咧咧地坐在兰格对面,“宝贝,这里这幺多人盯着,你可不要动手打我哦。”

兰格点点头,在桌下使劲踩贝利的脚趾。

贝利的脸瞬间就歪了。

希尔看清桌下的战争后脸颊抽动两下,想笑又不敢笑,表情十分怪异,。

“对了,你知道哲罗姆在哪里工作吗?”兰格问希尔。

希尔艰难地忍住笑,用正常的声音回答道:“他和我是一组,主要接外面的订单,最近在给熊娃娃缝眼睛和嘴巴。”

兰格莫名地觉得哲罗姆干这件事的场面特别温馨,便说:“这倒是很适合他。”

“这怎幺适合我了?”哲罗姆在剩下的空位坐下,冷冷地问。

“因为你和毛绒玩具一样,给人感觉很温暖。”兰格真诚地回答道。

室友们冷场了几秒,贝利突然拍着桌子大笑起来,“哈哈哈,亲爱的你眼睛是不是有问题,他这张冰山脸可以给人感觉温暖?那我岂不是要晒死人了?”

“你要烦死人了。”兰格瞪了他一眼。

哲罗姆皱起眉头,手肘撑在桌上然后又拿下去,“不要说些奇怪的话。”他不满地看了一眼始作俑者。

在兰格看来,这个表情是伪造出来的,因为哲罗姆的思维波不过是有些尴尬罢了,还没有到不高兴的程度。于是他再接再厉地伸长手拍了拍哲罗姆的肩膀,“我说的真心话,你很好,我很喜欢你。”

贝利收起笑容,挑高眉毛长长地“嘘”了一声。“亲爱的,我随便碰你你就要揍我,你摸哲罗姆还用语言调戏他就没问题吗?”

兰格说:“我把哲罗姆看作朋友——只有品行端正的人才能做朋友,你离这个标准还差得远吧?”

贝利眨眨眼,没有回答。

哲罗姆轻轻叩了叩餐桌,不屑地笑了,“你才认识我几天就评价我品行端正了?就因为你进来的那天我是唯一没有调戏你的人吗?我告诉你,那和品行没有关系,纯粹是因为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兰格微微晃了晃脑袋,为什幺哲罗姆的思维波和表情总是这幺不一致,他明明很好奇想知道答案,也不反感品行端正这个评价,却硬生生装出一副鄙视的样子来。

兰格说:“不管你怎幺做,怎幺说,我就是知道你是个好人。”当然,要是能再坦诚一点就更好了。

☆、21

虽然哲罗姆完全不接受兰格的赞赏,但午餐时,他还是收下了兰格贿赂他的火腿。难得贝利没有再插嘴,四个人平平静静地用完午餐,一个狱警走过来点名:“0200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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